“这是……轮回盘的力量?”张超心头一紧。他要引动轮回盘引渡亡魂,可眼前这景象,分明是在吞噬!
混乱中,他感觉左手指尖触到个坚硬的东西,藏在船板的裂缝里,裹着厚厚的淤泥。那触感和周围的腐朽格格不入,带着种温润的凉意,像……像他贴身揣着的那张照片上,肖红戴的玉兰花耳坠。
张超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指甲抠进裂缝里,狠狠一拽!
哗啦——
淤泥四溅,一个羊脂白玉的匣子被他攥了出来。玉匣巴掌大小,表面没任何花纹,却在鬼火下泛着柔和的白光,缝隙里渗出来的气息,和逆鳞上肖红的指痕气息一模一样!
“肖红……”他喉咙发紧,刚想打开,玉匣突然自己亮了起来,白光像层蛋壳将他罩住。那些阴魂的惨叫撞在白光上,瞬间变得模糊,识海的剧痛也减轻了大半。
张超喘着粗气,低头看着玉匣。匣盖边缘有个细微的星图锁,纹路和他胸口的旧钥匙完美契合——是肖红的手笔,她总喜欢在重要的东西上留这种只有他能看懂的记号,就像小时候在他作业本上画的玉兰花,别人都以为是涂鸦,只有他知道那是“加油”的意思。
摆渡人的桨声突然停了。
张超猛地抬头,只见那穿蓑衣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斗笠下的脸一片模糊,只有双手露在外面——那双手苍白得像泡了水的尸体,指节处缠着和肖红照片上一样的创可贴,只是已经发黑。
“引渡……”沙哑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或……沉沦……”
张超握紧玉匣,又摸了摸胸口的逆鳞。逆鳞上的密文说“熵乳存于母体”,玉匣里藏着她的记忆,而眼前这个摆渡人,分明带着她的气息。
“我选引渡。”他咬着牙站起身,背心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珠滴在船板上,被藤蔓贪婪地吸了进去,“但不是渡这些魂,是渡她。”
他举起玉匣,钥匙已经插进了星图锁。白光映着他的脸,左肩的旧疤在火光下泛着红,像枚倔强的印记。
“肖红,我知道你在里面。”张超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异常坚定,“不管星宫骗了你什么,这次……我来接你回家。”
玉匣的锁芯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极了当年他第一次撬开老爹木盒时的声音。忘川河的漩涡还在旋转,阴魂的哭声从未停止,但张超知道,他离答案,离肖红,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