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擒拿罪犯,终获制服(1 / 2)

“砰”的一声闷响砸在水泥地上,赵国安的太阳穴刚撞上地面,慕容宇就抱着欧阳然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结结实实撞在生锈的钢架上,铁锈渣子透过作战服扎进皮肉,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欧阳然左肩的绷带还带着孙医生消毒水的凉意,被慕容宇这猛地一抱,伤口像是被撒了把盐,撕裂般的剧痛顺着肩膀爬向脖颈,他死死咬着后槽牙没敢喊出声,攥着慕容宇衣襟的手指却泛了白,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别……别管我,他没晕透!看住他!”

仓库顶部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淡黄色的光晕里飘着细小的化工粉尘,吸进肺里又辣又痒。

慕容宇刚想应声,眼角余光就瞥见地上的赵国安指尖动了动——刚才那一拳确实重,却偏了半寸没砸中要害,这老狐狸竟是在装晕!他瞳孔骤缩成针尖大小,左手下意识想将欧阳然往身后护,可赵国安已经像条被踩了尾巴的毒蛇般蹿起,右手不知何时摸过脚边的碎玻璃,锋利的断面在灯光下闪着寒芒,直冲着欧阳然的伤肩扎去:

“小崽子,敢坏老子的事,给我陪葬!”

“找死!”慕容宇的怒吼带着破音,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压过了后腰的疼痛。

他几乎是凭着警校三年格斗课刻进骨子里的本能反应,左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赵国安的手腕,指节用力到泛白,右手手肘顶住对方的肋骨,借着转身的惯性将人往侧面狠狠一甩。

黑色战术手套擦过墙面突出的铁钉,划出一串火星,在昏暗的仓库里炸开又迅速熄灭,映得两人脸上光影交错。

欧阳然趁机抬右腿踹向赵国安的膝盖弯,动作幅度太大,后腰旧伤突然传来抽筋般的剧痛,眼前瞬间黑了一片,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险些栽倒在满是积液的地面上。

就是这半秒的晃神空档,赵国安竟挣脱了慕容宇的钳制,沾着化工积液的手掌在地上一撑,像头疯牛似的朝着毫无防备的欧阳然扑去。

他看得明白,这两个年轻警察里,左肩挂彩的小子是明显的软肋,只要制住他,另一个必然投鼠忌器。

慕容宇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他甚至能看清赵国安眼里的疯狂,以及欧阳然苍白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惶——那是他认识欧阳然五年以来,第一次在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像只受惊的小兽,让他胸腔里瞬间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怒意和保护欲。

没有丝毫犹豫,慕容宇像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左脚精准无误地蹬向赵国安膝盖后方的委中穴——这是欧阳然大二那年教他的要害攻击法,记得那天暴雨刚过,操场的塑胶跑道还湿着,欧阳然踩着他的腿,额前的碎发滴着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记住了啊慕容大少爷,打这里最疼还不伤骨头,对付这种亡命徒刚好,省得回头还要给你写格斗报告。”此刻招式再现,赵国安果然“哎哟”一声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

慕容宇趁机欺身而上,右手手肘锁住他的脖颈,借着冲力将人狠狠按在水泥地上,动作干脆利落,比在警校格斗考核时还要标准。

“咚”的一声沉闷巨响震得地面都颤了颤,赵国安的脸结结实实撞在地上,鼻梁骨断裂的脆响在安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他那副金丝眼镜飞出去老远,镜片摔在碎玻璃堆里,裂成了蛛网似的纹路。

“放开我!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赵国安疯狂挣扎,沾着化工油渍的皮鞋在水泥地上蹬出刺耳的刮擦声,带起的沙砾混着淡黄色积液擦过慕容宇的手背,留下几道火辣辣的红痕,疼得他指尖发麻。

慕容宇加大手上的力道,膝盖死死顶住赵国安的后腰,将人按得动弹不得,对方闷哼一声,嘴里溢出的涎水混着血沫沾在地上。

他低头看着赵国安扭曲的侧脸,鼻腔里充斥着对方身上的汗臭与化工原料的刺鼻气味,突然想起三年前解救人质那次,也是这样将一个歹徒按在地上,当时欧阳然就蹲在他身后,替他挡开了飞溅的玻璃碴,事后却嘴硬说“我只是刚好蹲在那儿系鞋带”。

那时候欧阳然的头发还比现在短些,阳光落在他发顶,看得见细细的绒毛,不像现在这样总是故意留着额前的碎发,遮住眼里的情绪。

“慕容宇,小心他左手!”欧阳然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急促的喘息,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哼。

慕容宇余光一扫,果然看到赵国安的左手正偷偷摸向腰间——那里的作战服鼓了一块,明显藏着东西!他反应极快,左手猛地按住对方的手腕,指腹摸到一片冰凉的金属,是微型弹簧刀的刀柄!

“还敢动歪心思?”慕容宇冷笑一声,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赵国安的手腕关节脱臼,疼得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震得头顶的粉尘簌簌往下掉。

慕容宇腾出右手摸出腰间的手铐,“咔哒”两声脆响,将赵国安的双手反铐在背后。

冰冷的金属铐链紧贴着对方渗血的手腕,终于让这头疯牛彻底蔫了下去,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得像个破旧的风箱,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被绝望取代。

慕容宇刚想松口气,后背就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力道轻得像羽毛,他回头一看,欧阳然正捂着后腰站在身后,脸色苍白得像医院的白墙,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滑过下颌线时,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露出一点泛红的舌尖。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靠在钢架上歇着吗?”慕容宇赶紧起身,快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想扶又不敢碰他的伤处,手指悬在半空,动作僵硬得像个刚学会走路的机器人。

仓库里的化工气味越来越浓,刺激得欧阳然不停咳嗽,他摆了摆手,目光落在被制服的赵国安身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后背的冷汗将作战服浸湿,贴在身上凉飕飕的,勾勒出他清瘦却挺拔的脊背线条:

“我怕你一个人搞不定他,这老东西比我们想象的要狠,刚才摸刀的动作比警校格斗课上的陪练快多了。”

“就他?还不够我打三个的。”

慕容宇嘴硬道,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欧阳然渗血的绷带处,左手手指蠢蠢欲动,想去碰又不敢碰,最终还是没忍住,轻轻碰了碰对方后腰的绷带边缘:

“疼得厉害吗?我看看伤口是不是又裂了,孙医生要是知道了,又要骂我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别碰!”欧阳然赶紧往后躲了躲,肩膀的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脸颊却悄悄泛起红晕,像被夕阳染了色,

“孙医生说不能碰水,你手刚沾了化工积液,脏死了,比上次你在警校泥潭训练后还臭。”

话虽这么说,他却往慕容宇身边又靠了靠,借着对方的支撑才站稳身体,手臂不经意间碰到慕容宇的胳膊,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肌肉的紧实。

【臭?上次泥潭训练后是谁抱着我的胳膊不肯撒手,说怕黑不敢回宿舍?】

慕容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没敢说出来,只是从战术背心口袋里掏出包消毒湿巾,飞快擦了擦手:

“现在干净了,我看看伤口。”他说着就要撩开欧阳然的作战服,却被对方一把按住手。

欧阳然的手心满是冷汗,却握得异常用力:“别闹,还有外人呢。”

慕容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赵国安正趴在地上,偷偷用余光瞟着他们,眼神里满是阴毒。

就在这时,赵国安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嗬嗬”的像破风箱在响,断断续续的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你们以为……抓住我就完了?太天真了……”

慕容宇脸色一沉,脚尖踢了踢对方的小腿:

“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赵国安慢慢抬起头,嘴角淌着血,鼻梁断了让他说话漏风,眼神却依旧阴狠:

“‘幽灵’不会放过你们的……他知道你们所有事,包括你们的家人,知道欧阳然你妹妹明年要高考,还知道慕容宇你妈有高血压……”

“幽灵?”慕容宇和欧阳然同时脸色煞白,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冰水。

这个名字他们太熟悉了,三年前“鲨鱼帮”案的幕后黑客,一手编写的加密程序让技术科头疼了整整三个月,最后还是欧阳然熬了三个通宵才找到破解漏洞。

欧阳然瞬间想起技术科发现的加密U盘,心脏猛地一沉,后腰的疼痛都忘了:“你和幽灵是什么关系?U盘的密码是不是他给你的?他现在在哪儿?”

赵国安却突然闭紧了嘴,像只蚌壳似的,任凭欧阳然怎么问,都只是阴恻恻地笑。

慕容宇看得火大,攥紧拳头就想上前,却被欧阳然拉住了手腕。

欧阳然的指尖带着凉意,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这是他们在警校时约定的暗号,

意思是“别冲动,交给我”。

“别逼他,”欧阳然蹲下身,与赵国安平视,仓库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映得他眼睛格外亮,像盛满了星光,

“他这种人,越是逼问越不肯说,反而会激起逆反心理。”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是技术科发来的U盘截图,上面有个模糊的标志:

“你刚才说幽灵知道我们的事,可你不知道,三年前我们就差点抓到他,他编写的加密程序有个致命漏洞,喜欢用自己的生日做密钥前缀,上次‘鲨鱼帮’的交易记录,就是我们靠这个破解的。”

欧阳然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

“现在这个U盘在我们手里,技术科已经锁定了幽灵的大致位置,最多十二个小时就能找到他。到时候‘猛虎帮’和幽灵都得完蛋,你觉得他会放过你这个知道太多秘密的弃子吗?”

赵国安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慕容宇站在欧阳然身后,看着他从容谈判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骄傲——这个平时爱跟他斗嘴、受伤了还嘴硬的家伙,认真起来简直魅力四射。

应急灯的光晕落在欧阳然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连紧抿的嘴唇都透着股倔强的坚定,让他想起大一那年辩论赛,欧阳然也是这样,用三言两语就击溃了对方的论点,赢得全场掌声。

“但如果你配合我们,”欧阳然趁热打铁,将手机收起来,

“说出幽灵的具体位置和U盘密码,我们可以算你戴罪立功,根据《刑法》第六十八条,重大立功表现可以减轻或者免除处罚,至少能保住一条命,还能见到你卧病在床的老母亲,总比被幽灵灭口强。”

赵国安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眼神里的挣扎越来越明显,手指紧紧攥着,指节泛白。

就在这时,仓库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李伟咋咋呼呼的喊声:

“宇哥!然哥!我们来支援了!林教官说再不来你们就要把罪犯当徒弟教了!”

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担架和急救箱。

李伟跑在最前面,看到被按在地上的赵国安,兴奋地挥了挥拳头:

“太好了!这老狐狸终于被搞定了!刚才林教官在监控里看到你们俩受伤,急得差点亲自冲进来,被我们拦着才罢休,说相信你们的能力!”

赵国安听到“林教官”三个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疯狂挣扎起来,手铐在他手腕上磨出刺耳的声响:

“别让林建军碰我!我不要见他!他没资格管我!”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慕容宇赶紧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和李伟一起将人抬上担架。

欧阳然靠在钢架上,看着赵国安失控的样子,若有所思地对慕容宇说:

“他对林教官的反应很奇怪,不是害怕,更像是……怨恨。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和三年前的‘鲨鱼帮’案有关。”

“等回去审审就知道了。”

慕容宇扶着欧阳然慢慢站直身体,后腰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手臂上的刮痕被汗水浸得火辣辣的,但他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欧阳然,突然觉得这些都不算什么。

欧阳然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瞪了他一眼,眼眶因为疼痛而微微泛红,却依旧嘴硬: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受伤啊?赶紧走,我饿了,要吃巷尾那家老重庆火锅,特辣锅底,毛肚黄喉各两盘,还要冰啤酒解辣。”

“刚受完伤吃什么火锅?孙医生说了要清淡饮食。”慕容宇皱起眉头,语气却带着藏不住的宠溺,

“等你伤好了,别说老重庆,就是重庆火锅一条街我都陪你吃。今天只能吃粥,我知道有家砂锅粥不错,加虾仁和瑶柱,清淡还补身体。”

“慕容宇你个小气鬼!”

欧阳然气鼓鼓地反驳,却乖乖地靠在他身上,脚步虚浮地往前走,

“那我要喝奶茶,全糖加珍珠,少冰!”

“不行,太甜对伤口愈合不好,珍珠还不好消化。”

“半糖!”“三分糖,去冰。”

“成交!”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仓库,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初秋的凉意,吹散了身上的化工味。

警灯的红蓝光芒在彼此脸上交替闪烁,将慕容宇的侧脸照得忽明忽暗,他的下颌线紧绷着,却在看向欧阳然时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欧阳然靠在他怀里,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让他莫名觉得安心。

“还记得大一入学那天吗?”

慕容宇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轻飘,

“也是这样的夜晚,你抱着一堆教材站在宿舍楼下,红着脸问我302宿舍怎么走,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像只炸毛的小狮子。”

欧阳然的脸颊瞬间红透,推了他一把却没用力:

“要你提这个!当时是谁把我认成女生,还说要帮我拎东西的?”

慕容宇笑出了声,后腰的伤口牵扯得疼,却笑得格外开心:

“那不是你当时留着齐刘海,穿了件白色的卫衣嘛,灯光太暗看错了很正常。后来格斗课你把我按在地上打的时候,可没见你手下留情。”

提起格斗课,欧阳然也来了精神,忘了伤口的疼痛:

“谁让你当时嘲笑我体能差,说我跑三公里都要喘,结果还不是被我按在地上摩擦?要不是教官喊停,我还能再赢你三个回合。”

两人一路拌着嘴往警车走,身后的警察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李伟凑到旁边的小张耳边,小声嘀咕:“你说宇哥和然哥什么时候才能捅破那层窗户纸啊?每次受伤都这么互相惦记,比情侣还腻歪。”

小张翻了个白眼:“早着呢,上次然哥发烧,宇哥守了他一整晚,第二天还嘴硬说只是怕他烧糊涂了泄露案情,我看啊,这俩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对了,U盘的事。”坐进警车后,欧阳然突然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地说道,

“我刚才想了想,幽灵的编码虽然复杂,但他有个改不了的习惯,喜欢用自己的生日加上最喜欢的数字做密钥的一部分。三年前‘鲨鱼帮’的密码就是他的生日加‘7’,因为他是七月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