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欧阳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却感觉不到疼,心里的痛苦和愤怒像火山一样喷发,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想起小时候,赵国安带他去游乐园,还笑着说 “以后我就是你爸爸,会一直保护你”,现在想来,这句话像个笑话,充满了讽刺。
这个男人,不仅背叛了警队,背叛了父亲,还欺骗了他这么多年,把他当成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
“怎么了?”
赵国安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警惕,像只嗅到危险的狼,
“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被烟呛到了?”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扫过欧阳然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什么,眼神里满是审视和怀疑。
欧阳然赶紧收起手机,强装镇定,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没事,可能是有点冷,雨水浇得人难受。”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像被雨水冻得发抖,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我们赶紧去厂房吧,别耽误了查案,万一纵火犯跑了就麻烦了。”
他的心里满是愤怒和失望,像被人背叛的狮子,随时可能爆发,却只能强压着怒火,等待慕容宇回来。
赵国安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神里的怀疑更浓了,却没发现异常,才转身走向厂房,
“走吧,小心点,里面的结构可能已经不稳了,跟着我,别乱跑。”
他的脚步很快,像在刻意避开什么,背影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模糊,像个随时会消失的幽灵,带着不祥的气息。
欧阳然跟在他身后,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染红了手机壳。
他一边走,一边快速给慕容宇发信息:
「赵的腕表照片是假的,实际拍摄日期是我父母牺牲后第二天,他在撒谎!厂房可能有问题,他想销毁证据,你赶紧回来!注意安全,他可能有武器!」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松了口气,却又更紧张了 —— 慕容宇会不会有危险?赵国安会不会还有其他同伙?
就在这时,厂房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屋顶的横梁砸了下来,带着火星和浓烟,重重落在地上,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浓烟滚滚,呛得人无法呼吸,眼泪直流,火光越来越旺,像要将整个厂房吞噬,灼热的空气烤得皮肤发疼,连头发都快要烧焦了。
“快走!这里要塌了!”
赵国安拉着欧阳然的胳膊,往厂房外跑,他的力气很大,拽得欧阳然胳膊生疼,像是要把骨头捏碎,脚步却异常慌乱,像在逃离什么可怕的东急,连摔倒的警员都顾不上扶。
欧阳然的心里满是疑惑
—— 赵国安明明是来查案的,为什么会这么慌乱?
难道厂房里有什么不能让他看到的东西?
是军火?
还是毒品?
或者是其他犯罪证据?
他挣扎着想要挣脱赵国安的手,
“等等,里面还有证据!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那些被烧毁的文件,说不定还有残留,能找到线索!”
他的声音带着急切,像在争取时间,等待慕容宇的到来。
“证据重要还是命重要?”
赵国安的声音带着愤怒,却透着一丝慌乱,像被戳穿谎言的骗子,
“再不走,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你想死,我可不想!”
他拽着欧阳然,加快脚步往门口跑,像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连应急灯都被他撞得摇晃起来,光影在墙壁上晃动,像群张牙舞爪的怪物。
就在这时,慕容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愤怒,像道惊雷,
“赵国安!你别想跑!”
他举着枪,枪口对准赵国安,黑色警服上还沾着雨水和泥点,头发凌乱,却眼神锐利,像头捕猎的雄鹰,
“你故意支开我,就是为了销毁证据,对吧?你在厂房里藏了什么?是军火?还是和猛虎帮勾结的证据?”
赵国安的身体猛地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脚步顿在原地,脸上的镇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疯狂和绝望,
“慕容宇?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去城东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带着震惊,像看到了鬼,眼神里满是慌乱,连握着欧阳然胳膊的手都松了些。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慕容宇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愤怒,像寒冬的冰雪,能冻结一切,
“你故意制造火灾,调虎离山,就是为了销毁你和猛虎帮勾结的证据,还有你私生子赵阳的线索,对吧?你以为篡改照片日期,就能掩盖你在我父母牺牲后第二天见过赵阳母亲的事实?你以为你很聪明,其实你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暴露你自己!”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压抑的怒火,像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赵国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张被水浸湿的纸,没有一丝血色。
他看着慕容宇,又看了看欧阳然,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疯狂而绝望,像个疯子,
“没错,是我做的!火灾是我放的,就是为了销毁证据!你们以为抓住了赵阳,就能抓住我?太天真了!我早就把所有的资金都转移到了国外,就算你们抓住我,也拿我没办法!我还安排了人在国外接应我,只要我能出去,就能和我儿子团聚,过好日子,你们谁也别想拦我!”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指着欧阳然的太阳穴,冰凉的枪口贴着皮肤,让欧阳然打了个寒颤,
“让开!不然我杀了他!”
他的声音带着疯狂,像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眼里满是杀意,
“我告诉你们,我不会认罪的,我要去国外和我儿子团聚,你们谁也别想拦我!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欧阳然的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有退缩,眼神里满是坚定,像棵顽强的小草,在风雨中屹立不倒。
他看着赵国安,眼里满是失望和愤怒,
“赵叔,你醒醒吧!你以为你能跑掉吗?外面全是警察,你根本逃不出去!你还是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小雅还在医院等你,你难道不想看着她康复吗?你难道想让她一辈子都活在父亲是罪犯的阴影里吗?”
他的声音带着恳求,试图唤醒赵国安的良知。
“自首?”
赵国安冷笑一声,眼里满是疯狂,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我做了这么多事,杀了人,走私军火,勾结犯罪集团,就算自首,也会被枪毙!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们把我送进监狱,让你们笑话我!”
他的手指紧紧扣着扳机,眼神里满是杀意,
“慕容宇,你让开,不然我就开枪了!我数三声,一 —— 二 ——”
慕容宇没有让开,枪口依旧对准赵国安的心脏,眼神坚定,像座不可动摇的山,
“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你要是伤害欧阳,只会罪加一等,更没有机会见到你儿子了!你想想赵阳,他还在国外等你,你要是出事了,他怎么办?他才二十五岁,没有你的照顾,他在国外怎么生活?你难道想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没有父亲的痛苦里吗?”
他的声音带着冷静,试图安抚赵国安的情绪,寻找着开枪的机会。
赵国安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扣着扳机的手指松了些。
他想起赵阳小时候的样子,圆嘟嘟的脸蛋,笑得像个天使,抱着他的脖子说 “爸爸,我以后要像你一样厉害”,想起自己对儿子的承诺,要让他过上好日子,心里的防线开始松动。
就在这时,厂房又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屋顶的另一根横梁砸了下来,离他们只有几米远,碎石和火星溅到他们身上,疼得他们龇牙咧嘴。
“快走!这里要塌了!”
慕容宇趁机冲上去,一把推开欧阳然,同时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打在赵国安的手腕上,枪 “啪” 地掉在地上。
赵国安疼得大叫一声,弯腰去捡枪,慕容宇已经冲了上来,将他按在地上,膝盖顶着他的后背,手铐 “咔嗒” 一声锁在他的手腕上,动作麻利,像只训练有素的猎豹。
“赵国安,你被捕了!”
慕容宇的声音带着威严,像道惊雷,在厂房里回荡,
“你涉嫌纵火、故意杀人、走私军火、勾结犯罪集团,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严惩!你再也别想逃了,也别想伤害任何人!”
他的声音带着解气,也带着疲惫,这场猫鼠游戏,终于结束了。
赵国安四肢无力地瘫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天花板上的钢筋混凝土如同被诅咒的雪花簌簌坠落,其中一块带着尖锐棱角的碎石擦着他耳际划过,在地面砸出细小的坑洞。
他颤抖着伸手去够口袋里那部早已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屏幕裂痕间,折射出扭曲的光影。
绝望如同涨潮的海水漫过头顶,那些精心设计的计划在冲天火光中化作灰烬,此刻的悔恨像无数只蚂蚁啃噬着心脏,温热的泪水裹挟着血污与灰尘,顺着鬓角淌进后颈,在满是碎石的地面晕开深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