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泡的咖啡难喝,比中药还难喝,下次还是我来,你这手艺,也就只能自己喝了。”
她的语气带着调侃,将咖啡杯放在桌上,推得远远的,像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慕容宇笑了,嘴角的弧度在蓝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左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像个孩子,
“嫌弃就别喝,我还不想给你呢,要不是看你陪我熬夜,我才不分享我的 ‘珍藏’ 呢。”
他的声音带着戏谑,像回到了警校时的日常 —— 那时他们经常一起熬夜查资料,互相调侃对方的咖啡难喝,却又总是分享同一杯,在苦涩的咖啡里,品味着青春的酸甜。
就在这时,沈雨薇的电脑发出 “叮咚” 一声提示音,像道清脆的门铃,国际刑警的回复到了。
她赶紧坐直身体,眼神瞬间变得严肃,像变了个人似的,
“查到了!‘安盛贸易公司’ 的实际控制人是个名叫 ‘赵阳’ 的华裔青年,年龄二十五岁,持有巴拿马永久居留权,护照显示他每年都会往返巴拿马和哥伦比亚,行踪很诡异。”
她调出赵阳的护照照片,推到慕容宇面前,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你看,他和赵国安有七分相似,尤其是眉眼间的神态,还有鼻子的形状,几乎一模一样,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慕容宇的瞳孔骤缩,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心脏猛地一沉,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凑近屏幕,仔细看着赵阳的照片 ——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连嘴角的弧度都和赵国安如出一辙,尤其是那双眼睛,透着和赵国安一样的锐利和算计。
“这也太像了,”
他的声音带着震惊,手指微微颤抖,“
不会是赵国安的亲戚吧?比如侄子或者外甥?赵国安的哥哥有个儿子,好像也叫赵阳,不过我记得他小时候夭折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沈雨薇摇摇头,手指在键盘上继续敲击,调出赵阳的出生日期,屏幕上的数字像道惊雷,劈在慕容宇的心上,
“你看,他的出生日期是 2000 年 6 月 15 日,正好是赵国安声称在外地培训的那段时间 —— 当时赵国安说去省厅参加刑侦培训,整整三个月没露面,回来后还带了块当地的特产手表,说是给欧阳然的礼物,然然高兴了好几天,天天戴在手上,后来不小心弄丢了,还难过了好久。”
这句话像道闪电,在慕容宇脑海里炸开。
他猛地想起赵国安每年都要去巴拿马 “考察”,时间恰好与账户转账日期吻合,而且每次 “考察” 的时间都在赵阳生日前后。
更可疑的是,他提交的考察报告,从来没有附带过照片,每次问起,都以 “当地治安不好,没心情拍照” 为由搪塞过去,当时大家都没在意,现在想来,根本就是故意隐瞒。
“我知道了!”
慕容宇的声音带着肯定,手指重重敲击桌面,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
“赵阳根本不是赵国安的亲戚,而是他的私生子!赵国安当年所谓的 ‘培训’,其实是去巴拿马照顾刚出生的儿子,怕被人发现,才谎称去培训。这些年的 ‘考察’,也是为了和儿子见面,顺便转移赃款,为自己留后路!”
他的语气带着愤怒,像被欺骗的狮子,
“他表面上对小雅很好,处处维护,其实心里还藏着一个儿子,为了这个儿子,不惜背叛警队,背叛所有信任他的人,真是太可恶了!”
沈雨薇的眼睛瞬间睁大,像被吓到的猫,瞳孔都放大了,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掉在地上,
“不会吧?赵国安不是只有一个女儿赵晓雅吗?怎么会有个私生子?而且还藏在巴拿马这么多年,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吧?他平时看起来那么正直,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她的声音带着震惊,像听到了天方夜谭,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
慕容宇叹了口气,靠向椅背,眼神里满是复杂,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涌上心头。
“赵国安的妻子在十年前就去世了,他一个人带着女儿,难免会有孤独的时候。而且以他的性格,做事向来谨慎,甚至可以说是多疑,肯定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个私生子的存在,怕影响自己的仕途,也怕伤害到赵晓雅。”
他顿了顿,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滑动,抚摸着冰凉的桌面,
“他用赵阳的名义成立空壳公司,转移赃款,就是为了给这个儿子留后路,万一自己出事,儿子也能有笔钱生活,不用像他一样,为了钱铤而走险。
可他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他伤害的人,他们的家人怎么办?那些因为他走私的枪支而失去亲人的家庭,他们的痛苦谁来弥补?”
【原来如此。】
慕容宇的心里满是唏嘘,像被重锤敲击,沉闷得喘不过气。
他想起赵国安在会议室里说 “为了小雅,我可以做任何事”,当时还觉得他是个伟大的父亲,现在才知道,他不仅为了女儿,还为了这个隐藏多年的儿子。
这份父爱虽然扭曲,却也透着一丝可悲 —— 为了家人,他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最终却只能用生命赎罪,连累了两个孩子,也毁了自己的一生。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沈雨薇的声音带着急切,像热锅上的蚂蚁,
“要不要联系巴拿马警方,逮捕赵阳,冻结他的账户?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动手,不然等他把钱转移走,就晚了!”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满是焦急,手指紧紧攥着鼠标,指节泛白。
慕容宇摇摇头,眼神里满是坚定,像座不可动摇的山,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赵阳只是个棋子,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网络,比如猛虎帮在境外的势力,甚至可能还有其他隐藏的同伙。
我们要是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幕后黑手逃脱,到时候再想抓他们,就难了。”
他顿了顿,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调出赵阳的出入境记录,屏幕上的航线图像张复杂的网,
“你看,赵阳每个月都会去哥伦比亚一次,而哥伦比亚是猛虎帮境外毒品基地的所在地,我怀疑,他不仅在帮赵国安转移赃款,还在为猛虎帮运输毒品和军火,是猛虎帮在境外的重要联络人。”
沈雨薇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像蒙上了一层寒霜,
“这么说,我们可以通过监控赵阳,找到猛虎帮在境外的据点,一网打尽?不仅能抓住赵阳,还能端掉猛虎帮的老巢,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她的声音带着兴奋,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没错,”
慕容宇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像猎人发现了猎物的踪迹,
“我们先不动赵阳,派人监控他的行踪,包括他的通话记录、社交软件、出行轨迹,收集他与猛虎帮勾结的证据。
同时,我们还要继续深挖赵国安的其他账户,看看有没有遗漏的资金,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线索,比如其他隐藏的空壳公司,或者同伙的信息。”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画出一个清晰的计划,“等证据确凿,我们再联合国际刑警,一举端掉猛虎帮的境外据点,将所有罪犯绳之以法,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监控室的门被推开,“吱呀” 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欧阳然走了进来,他的眼睛通红,像只被惹毛的兔子,显然是刚从医院回来,黑色连帽衫的兜帽滑下来,露出额前凌乱的碎发,沾着点医院的消毒水味,脸上还带着疲惫,眼下的乌青在蓝光下格外明显,却难掩眼底的坚定,像颗顽强的小草,在风雨中屹立不倒。
“怎么样?有新发现吗?赵国安的资金有下落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像被砂纸磨过的木头,粗糙而干涩,却透着急切,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慕容宇看着他,心里满是心疼 —— 赵国安虽然犯了错,但在欧阳然心里,始终还是那个曾经照顾过他的 “赵叔”,是那个在他父亲牺牲后,给了他温暖和依靠的人。
现在赵国安生死未卜,子弹还在胸口,能不能挺过来还是个未知数,然然心里肯定不好受,却还要强撑着来查案,这份坚强,让慕容宇既敬佩又心疼。
“我们查到赵国安的资金去向了,”
慕容宇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安抚,像春风拂过湖面,试图抚平对方内心的波澜,
“他把钱都转到了巴拿马一家名为 ‘安盛贸易公司’ 的空壳公司,实际控制人是个名叫赵阳的华裔青年,我们怀疑,这个赵阳,是他的私生子。而且赵阳可能还在为猛虎帮运输毒品和军火,是猛虎帮在境外的联络人。”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欧阳然的反应,生怕刺激到他,
“我们还发现,赵国安每年去巴拿马 ‘考察’,其实是去见赵阳,顺便转移赃款,为自己留后路。”
欧阳然的身体猛地一震,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踉跄着后退半步,扶住旁边的桌子,才勉强站稳。
桌子上的咖啡杯被碰倒,褐色的液体洒在文件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像道丑陋的伤疤。
“私生子?”
他的声音带着震惊,眼里满是不敢相信,瞳孔都放大了,
“赵叔怎么会有私生子?他从来没有提过,小雅也不知道…… 我从小就认识赵叔,他那么疼小雅,怎么会还有别的孩子?这不可能,肯定是你们查错了,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慕容宇缓步穿过凌乱堆砌着证物箱的临时办公室,帆布鞋踩过地毯时几乎没有声响。
直到在赵阳颤抖的肩头落下手掌,连帽衫粗糙的棉质纤维才蹭出细微的窸窣声。
掌心传来的体温在深秋的冷气里凝成一团跳动的火苗,顺着肩胛骨的轮廓漫延,却始终无法驱散对方紧绷的脊背。
他瞥见赵阳攥着鼠标的指节泛白,屏幕上不断刷新的资金流水记录正像某种冰冷的潮水,将年轻人的瞳孔浸染成死寂的灰,我们也是刚查到,证据很确凿。
赵阳,从东南亚中转账户到离岸信托的每笔转账都有完整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