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勾勒出欧阳然清晰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让慕容宇看得有些出神。
“想什么呢?”
欧阳然突然撞了下他的胳膊,
“晚上行动,潜入他家。”
他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像只发现猎物的狼崽。
慕容宇点头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背,两人像触电般缩回手,却在对视的瞬间笑了起来,像两个共享秘密的孩子。
那短暂的触碰让两人都有些不自在,却也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气息。
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敲打着车窗发出噼啪的声响。
赵磊在副驾驶座上睡得东倒西歪,口水差点流到警徽上。
慕容宇看着笔记本上陈明德的照片,突然觉得这个老头的笑容很诡异,像只披着人皮的狼。
欧阳然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安,悄悄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像颗定心丸。
被欧阳然握住手的瞬间,慕容宇感觉心里的不安消散了不少,这个温暖的触感让他觉得很安心。
“别担心。”
欧阳然的声音很轻,
“有我在。”
这句话像道暖流,瞬间驱散了慕容宇心底的阴霾。
他反手握紧对方的手,感受着那熟悉的力度和温度,突然觉得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就什么都不用怕。
慕容宇看着欧阳然坚定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感激,有这样一个可以信赖、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真好。
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把整个城市笼罩在片朦胧的水汽里。
慕容宇看着雨幕中模糊的街景,突然想起警校的雨天,两人曾在训练场上摔成泥人,却笑得像个傻子。
那时候的他们,还只是为了各自的目标而努力,互相看不顺眼,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吵得不可开交。
那些看似遥远的记忆,此刻却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而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可以托付后背的伙伴。
“对了,”
慕容宇突然想起什么,
“我妈说,当年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左手无名指上有个很大的茧子,像是常年握什么东西磨出来的。”
欧阳然眼睛一亮:
“陈明德就有!我刚才扶他的时候注意到了!”
这个发现让两人都兴奋起来,真相似乎又近了一步。
两人相视一笑,那种找到线索的默契和喜悦,让车厢里的气氛更加轻松了。
晚上潜入陈明德家时,雨已经停了。
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这座老宅镀上了层诡异的银辉。
慕容宇和欧阳然像两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
赵磊则在外面放风,用对讲机随时通报情况。
老宅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虫鸣,营造出一种阴森恐怖的氛围,让人心里发毛。
书房里浓稠的黑暗像凝固的墨汁,慕容宇摸索着蹭到墙边时,袖口不慎扫过博古架,青瓷瓶与紫檀木底座发出细微的刮擦声。
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贴在冰凉的墙面上屏息数秒,直到确定整栋别墅依然死寂,才敢将后背缓缓滑下。
月光透过半掩的百叶窗,在那幅丈二山水画卷上切割出菱形光斑,宣纸裱褙处的金线随着夜风轻颤,像某种神秘暗号。
黄铜卡扣因经年氧化变得发涩,慕容宇用指甲反复试探缝隙,指尖传来铜绿特有的腥甜气息。
当卡扣终于在第四下撬动中发出 “咔哒” 脆响时,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
画框转动时,齿轮咬合的嗡鸣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暗格里的金属盒表面蒙着层薄雾,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幽蓝,盒角铆钉处还残留着暗红锈迹 —— 那分明是干涸的血迹。
慕容宇扯下衬衫下摆裹住金属盒,冰凉的触感穿透布料直抵掌心。
盒盖边缘刻着的饕餮纹硌得他指节生疼,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骨骼在皮肉下发出的轻微摩擦声。
直到后背撞上书房雕花木门,他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将整盒东西死死抱在胸口,仿佛那是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就在他们准备打开金属盒时,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两人迅速躲到书桌底下,心脏狂跳不止。
陈明德走进书房,打开台灯,坐在椅子上,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东西还在我这儿…… 放心,他们找不到的……”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传进慕容宇和欧阳然的耳朵里。
书桌底下的空间狭小而压抑,能闻到灰尘和旧书的味道,两人靠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挂了电话,陈明德站起身,走到暗格前,似乎想检查什么。
慕容宇和欧阳然握紧拳头,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就在这时,陈明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手忙脚乱地去拿桌上的药,却不小心碰倒了台灯。
趁乱,慕容宇和欧阳然迅速从书桌底下钻出来,一把夺过暗格里的金属盒,转身就跑。
陈明德惊呼一声,追了出来。
两人冲出书房,在走廊里与陈明德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慕容宇注意到,陈明德的身手异常敏捷,完全不像个年迈的老人。
他的攻击迅猛而狠辣,慕容宇只能勉强招架,心里暗自惊讶,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不对劲!”
欧阳然一边格挡一边喊道。
慕容宇也发现了,陈明德的攻击招式狠辣,招招致命,像是受过专业的训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磊冲了进来,用警棍狠狠砸向陈明德的后脑勺。
陈明德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三人不敢停留,迅速带着金属盒离开了陈明德家。
坐进车里,他们才松了口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这老头太可怕了。”
赵磊喘着气说。
欧阳然点点头,打开金属盒,里面竟然是一叠厚厚的账本和几个 U 盘。
“这应该就是他的罪证了。”
慕容宇看着这些东西,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欧阳然却皱起眉头:
“事情没这么简单,陈明德身手这么好,绝对不只是个腐败法官那么简单。”
他的话让两人都冷静下来,意识到这个案子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刚才的搏斗让三人都有些疲惫,但找到证据的喜悦冲淡了身体的劳累。
车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慕容宇看着身旁的欧阳然,突然觉得这次的冒险很值得。
他们不仅找到了重要的证据,更重要的是,彼此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
他偷偷握住欧阳然的手,对方没有挣脱,反而用力回握了一下。
手心相贴的温度,传递着彼此的信任和默契,让慕容宇的心里暖暖的。
回到刑侦支队,他们立刻开始查看账本和 U 盘里的内容。
账本上记录着大量的受贿信息,涉及到凌州市的许多重要人物。
U 盘中则是一些加密的文件和视频,看起来需要破解。
“看来今晚有的忙了。”
欧阳然揉了揉太阳穴,眼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三人各司其职,气氛紧张而有序。
慕容宇看着他专注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安心。
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只要他们携手同行,就一定能揭开所有的秘密,让正义得到伸张。
他拿起一杯咖啡递给欧阳然,两人相视而笑,眼里都充满了坚定和希望。
咖啡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模糊了彼此的轮廓,却让那份默契和情谊更加清晰。
就在他们准备破解 U 此时,慕容宇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慕容宇,我知道你拿到了什么。想要保护你母亲,就独自来码头仓库一趟,不许告诉任何人。”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慕容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母亲是他的软肋,对方显然是抓住了这一点。
欧阳然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关切地问:“怎么了?” 慕容宇犹豫了一下,把电话内容告诉了他。
“不能去!这明显是个陷阱!”
欧阳然立刻反对,眼里满是担忧。
“可是我妈……”
慕容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焦虑。
他知道这很可能是个陷阱,但他不能拿母亲的安全冒险。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赵磊突然挺直脊背,军靴在水泥地上碾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习惯性地摩挲着腰间配枪的皮质枪套,金属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指腹反复擦过磨旧的皮革纹路
—— 这是他从警校毕业时父亲送的,如今已成了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
他突然凑近搭档,呼出的热气裹着薄荷糖的清凉气息:
我有办法!
瞳孔因兴奋微微收缩,眼底跳动着猎食者的光芒。
他竖起食指在空中虚点,
现在的手机都有定位系统,技术科那帮家伙半小时就能锁定目标手机的实时位置。
赵磊的指节敲了敲桌面,发出闷响:
咱们开辆普通牌照的车,换上便装。
他比划着距离,
保持三百米以上,既不会暴露,又能随时跟上。
突然压低声音,喉结滚动着咽下口水,
等他跟买家碰头,现场交易的照片、视频一拿到,证据链闭环,就算他背后有人撑腰也插翅难飞。
话音未落,他已经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通讯录里技术科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