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噬族阴影
黑石要塞“瓦尔之佑”的舰桥内，空气仿佛凝固了。星图上，那几艘如同幽灵船般飘来的机械教残骸，正散发着不祥的死寂。伊芙蕾妮道出的“虚空噬族”之名，如同冰冷的毒刺，扎在每个人的心头。比混沌更古老，以“存在”本身为食的概念性天敌——这描述的恐怖程度，甚至超越了“园丁”那种基于“秩序”的冷酷修剪。
“妈的……‘苍白饥渴’……”鲁斯咀嚼着这个词汇，狼王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面对未知威胁时的凝重，“听起来就比那些咋咋呼呼的混沌杂碎邪门多了。”
克隆福根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速滑动，试图从幽灵舰船的残存数据中挖掘更多信息：“它们的船体结构……正在发生某种……‘退化’。金属在失去其原子间的结合力，仿佛正在回归到原始的矿脉状态。能量残留……不是爆炸或腐蚀，而是彻底的‘湮灭’痕迹。就像……被从现实层面彻底‘擦除’了一部分。”
林恩紧握着“生命源典”，感受着其中关于“存在稳固”法则的微弱共鸣。面对这种直接攻击“存在”根基的敌人，他新获得的对生命和秩序的领悟，似乎显得如此渺小。但他没有时间恐惧。
“我们不能让这些船靠近基地。”林恩果断下令，“它们的状态本身就是一种污染源，可能携带‘虚空噬族’的痕迹。福根，远程扫描，确认是否有活性威胁。如果没有，用最低当量的鱼雷将其引导至远处的小行星带，然后引爆，彻底净化。”
“明白。”克隆福根立刻执行。数枚细长的鱼雷无声地射出，精准地附着在幽灵舰船的引擎部位，引导着它们偏离航向，朝着远处一片密集的碎石带飘去。片刻后，遥远的星空中亮起几团并不耀眼、却仿佛能吞噬光线的诡异爆炸火光，那几艘残骸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连爆炸的残渣都迅速归于虚无。
这一幕让所有人脊背发凉。这种“抹除”式的毁灭，比任何狂暴的爆炸都更令人心悸。
“它们是怎么到达这里的？”伊芙蕾妮忧心忡忡，“‘求知者’号最后一次有记录的航行区域，距离‘遗忘坟场’有数千光年之遥。难道‘虚空噬族’的活动范围已经扩散到如此之近？还是说……它们具备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超光速移动方式？”
塔拉辛的警告——“更古老的收藏家”——此刻显得无比沉重。这个“收藏家”，很可能指的就是“虚空噬族”。
“我们必须加快行动。”林恩的声音打破了压抑的沉默，“‘园丁’的威胁尚未解除，‘虚空噬族’的阴影又已显现。坐困于此，只有死路一条。‘飘逝星墓’的信号，无论是不是陷阱，都是我们目前唯一可能找到答案或盟友的途径。”
他看向伊芙蕾妮：“关于‘飘逝星墓’和‘古老盟约’，你有多少把握？”
伊芙蕾妮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灵族先知特有的、混合着忧虑与决然的光芒：“传说很模糊，但核心一致：那是一群在灵族堕落初期，选择远离尘世，守护某种终极秘密的远古先贤。他们与死神耶拿的追随者不同，并非追求个体的超脱，而是试图为整个种族乃至更广阔的‘存在’保留一线生机。‘园丁的囚笼’这个说法……我从未听过，但如果信号属实，或许意味着他们并非单纯避世，而是在 actively 对抗或监禁着类似‘园丁’的存在。”
“风险极高。”克隆福根提醒道，“恐惧之眼边缘是物理法则的坟场，亚空间风暴肆虐，还有各种被遗忘的恐怖和诅咒。我们的飞船能否安全抵达都是问题。”
“所以我们需要最好的船和船员。”林恩的目光扫过同伴，“‘瓦尔之佑’目标太大，不能轻易移动。我们需要一艘小型、快速、隐蔽的侦察舰。福根，基地里还有能用的灵族飞船或者经过高度改装的帝国舰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