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李女士,我们通过调取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以及走访周边的群众,发现了一些线索。”警察指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说,“案发当天下午,有目击者看到江熠和一个女生在教学楼后的小路上发生了争执,那个女生身后还跟着两个社会青年。根据目击者的描述,我们已经画出了那个女生和两个社会青年的画像,正在进行排查。”
江国梁和李慧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像,心里充满了期待。他们希望能通过这些线索,尽快找到杀害儿子的凶手。
“警察同志,那个女生是谁?她为什么要和小熠发生争执?”李慧急切地问道。
“目前我们还不清楚。”警察说,“我们已经派人去学校调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查明那个女生的身份。另外,我们“目前我们还不清楚。”警察说,“我们已经派人去学校调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查明那个女生的身份。另外,我们在案发现场附近的草丛里,找到了一枚掉落的胸针,上面刻着一个‘苏’字,看起来像是某个名牌的饰品,应该是凶手或者同行的人不小心遗落的。”
警察说着,从证物袋里拿出那枚胸针。胸针是银色的,造型精致,上面镶嵌着细小的水钻,中央确实刻着一个清晰的“苏”字,一看就价值不菲,绝非普通学生能佩戴的。
江国梁和李慧凑近看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困惑的神色。“苏?我们不认识姓苏的,小熠也从来没跟我们提起过有姓苏的同学跟他有矛盾。”李慧皱着眉说。
“会不会是那个和小熠争执的女生?”江国梁猜测道,“如果胸针是她的,那她很可能就是案件的关键人物。”
“我们也是这么推测的。”警察点了点头,“这枚胸针的品牌我们已经核实了,是一款限量版饰品,价格不低。我们正在排查本市购买过这款胸针的人,尤其是和江熠同龄的女生,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离开公安局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国梁和李慧的心里,终于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他们盼着警察能尽快查明那个姓苏的女生的身份,盼着真相能早日水落石出。
可他们没料到,这丝希望很快就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回到家,两人刚坐下,门铃就响了。江国梁警惕地走到门边,通过猫眼往外看,只见门外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眼神冰冷,一看就不是善茬。
“你们是谁?”江国梁隔着门问道,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江先生,我们是苏先生派来的。”其中一个男人开口,声音低沉而冷漠,“苏先生让我们带句话给你。”
苏先生?江国梁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想到了那枚刻着“苏”字的胸针。难道这些人,就是那个姓苏的女生的家人派来的?
“我不认识什么苏先生,你们走吧。”江国梁语气坚决地说。
“江先生,你最好听我们把话说完。”另一个男人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威胁,“苏先生说了,江熠的事情,是个意外。现在相关的人已经受到了惩罚,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也不要再给警察提供任何线索。”
“意外?”江国梁气得浑身发抖,“我儿子被人活活打死,怎么可能是意外?你们告诉我,那个姓苏的女生到底是谁?是不是她害死了我儿子?”
“江先生,不该问的别问。”第一个男人的语气变得更加凶狠,“苏先生说了,只要你们安分守己,不再追究,他可以给你们一笔丰厚的补偿金,足够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但如果你们不识抬举,非要跟苏先生作对,那后果自负。”
“我们不要什么补偿金!我们只要真相!只要凶手血债血偿!”李慧冲过来,对着门大喊,“你们告诉那个姓苏的,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门外的两个男人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第一个男人冰冷的声音:“江先生,李女士,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苏先生的耐心是有限的,希望你们不要自寻死路。”
说完,脚步声渐渐远去。
江国梁和李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和愤怒。他们终于确认,那个姓苏的女生,就是杀害江熠的真凶之一!而她的家人,不仅没有让她承担责任,反而还想用金钱封口,威胁他们放弃追查。
“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李慧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再次掉了下来,“有钱有权就可以草菅人命吗?有钱有权就可以无法无天吗?”
江国梁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可更多的是无力感。对方的势力显然很强大,能轻易辞退他,能派人行凶,还能明目张胆地威胁他们。而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面对这样的对手,他能怎么办?
“我们不能放弃。”江国梁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小熠不能白死。就算他们势力再大,我们也要追查到底。就算拼上我们的性命,也要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话虽如此,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们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第二天一早,江国梁发现,家里的网络被断了,手机信号也变得时有时无。他们想给警察打电话,却总是打不通。就算偶尔打通了,也只能说上一两句话就被切断。
他们想去公安局反映情况,可刚走出小区门口,就看到了昨天那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们没有上前,只是远远地站在路边,眼神冰冷地盯着他们,像是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江国梁和李慧不敢再往前走,只能无奈地退了回来。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监控了。对方就是要让他们与世隔绝,让他们无法再向警察提供任何线索,无法再追查真相。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的生活陷入了一片黑暗。家里的水电也开始出现问题,时而停水,时而停电。门口每天都会有不同的陌生车辆停放,无论他们去哪里,总会感觉有人在背后跟踪。
他们不敢出门,不敢与人接触,甚至不敢大声说话。每天都活在恐惧和焦虑中,精神濒临崩溃。
李慧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茶饭不思,以泪洗面,体重急剧下降,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江国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失眠严重,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眼神空洞,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
可他们还是没有放弃。他们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到附近的公共电话亭给警察打电话,向警察反映他们被监控、被威胁的情况。
警察也很重视,派了人来调查。可每次警察一来,那些跟踪他们的人就会立刻消失,小区里的陌生车辆也会不见踪影。警察调查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只能暂时作罢,并叮嘱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任何情况立刻联系。
警察离开后,对方的报复来得更快更狠。
有一天晚上,江国梁和李慧正在家里吃饭,突然听到窗户被砸了一声。他们抬头一看,只见一块石头砸碎了客厅的玻璃,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谁?是谁在外面?”江国梁拿起一根拖把,警惕地走到窗边。
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们,让他们不寒而栗。
从那以后,他们晚上再也不敢开灯,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吃饭、休息。他们把家里的窗户都贴上了厚厚的报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再遭到袭击。
他们的生活,彻底变成了人间地狱。
而此时的苏曼妮,正坐在飞往国外的豪华客机上。她穿着舒适的真丝睡袍,靠在宽大的座椅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看着窗外蓝天白云,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
自从那天晚上出事后,她确实慌了一阵子。但她的父母很快就帮她摆平了一切。他们花了一笔钱,让那两个跟班主动去警察局自首,承担了所有的罪责,还编造了一个因为欠债纠纷而杀人的谎言。
至于那枚遗落的胸针,她的父亲也早已通过关系,让警察“忽略”了这个关键证据。原本应该被重点排查的“苏”姓女生,就这样被排除在了嫌疑之外。
而江熠的父母,那些试图追查真相的举动,在她的父母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的垂死挣扎。他们轻易地就能让江国梁丢掉工作,轻易地就能监控他们的生活,轻易地就能让他们陷入绝望。
“曼妮,别再想国内的那些烦心事了。”苏曼妮的母亲坐在她身边,温柔地说,“到了国外,你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爸爸妈妈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最好的学校,最好的住处,你只要安心读书,享受生活就好。”
苏曼妮点了点头,抿了一口红酒,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妈,我知道了。那些人,根本不配影响我的心情。”
她早就把江熠的死抛到了九霄云外。在她看来,江熠不过是一个不识抬举的绊脚石,除掉了他,她的生活才能恢复平静。至于江熠的父母,他们的痛苦和绝望,与她何干?
她甚至觉得,江熠的父母太不识趣了。如果他们乖乖接受补偿金,安分守己地过日子,也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
“对了,妈,”苏曼妮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两个跟班,不会把我供出来吧?”
“放心吧,宝贝。”苏曼妮的母亲拍了拍她的手,“我们已经给了他们家人足够多的钱,还承诺会在他们出狱后给他们安排好的工作。他们不会傻到把你供出来的。”
苏曼妮放心地点了点头,不再多想。她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开始想象国外的美好生活。阳光、沙滩、名校、帅气的同学……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她的灵魂已经被贪婪和残忍腐蚀。她更没有想到,那些被她践踏的生命和尊严,那些被她摧毁的家庭和希望,终有一天,会化作最锋利的刀刃,刺穿她虚伪的幸福。
而此刻的江家,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江国梁和李慧不仅要面对失去儿子的痛苦,还要承受对方的威胁和骚扰。他们的精神和身体都受到了巨大的摧残,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天,李慧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和过度悲伤,突然晕倒在地。江国梁吓坏了,他想打急救电话,可手机没有信号。他想出门去叫人,可又怕门口的监控者会对他不利。
情急之下,他只能背起李慧,拼命地往小区外跑。他不敢走大路,只能走偏僻的小巷。一路上,他能感觉到背后有人在跟踪,可他顾不上那么多,只想尽快把妻子送到医院。
跑到小区门口时,那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果然出现了,他们拦住了江国梁的去路。
“让开!我妻子晕倒了,我要送她去医院!”江国梁红着眼睛,对着他们大喊。
“江先生,苏先生说了,让你们安分守己。”其中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非要自寻麻烦,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们还有没有人性?”江国梁气得浑身发抖,“我妻子快不行了,你们要是再不让开,我就跟你们拼了!”
他说着,就要冲过去。两个男人立刻上前,想要拦住他。江国梁虽然身体虚弱,但为了妻子,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与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
他不是两个男人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但他还是死死地护着背上的李慧,不让她受到伤害。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传来。
江国梁抬头一看,只见几个警察跑了过来。是负责此案的张警官,他正好带人来小区附近调查,看到了这一幕。
两个男人看到警察,脸色一变,立刻松开江国梁,转身就跑。
“追!”张警官大喊一声,几个警察立刻追了上去。
张警官扶起江国梁,关切地问:“江先生,你没事吧?你妻子怎么了?”
“我妻子晕倒了,快!快送她去医院!”江国梁急切地说。
张警官立刻安排人,用警车把李慧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经过医生的紧急抢救,李慧终于脱离了危险,但医生说,她的身体非常虚弱,需要长期休养,而且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江国梁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紧闭的病房门,心里充满了感激和后怕。如果不是张警官及时赶到,他和妻子可能都要出事了。
张警官走到他身边,递给了他一瓶水。“江先生,辛苦你了。”
江国梁接过水,喝了一口,声音沙哑地说:“张警官,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张警官叹了口气,“江先生,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个姓苏的女生,就是苏振海的女儿苏曼妮。苏振海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在政界和商界都有很深的人脉。”
“苏振海?苏曼妮?”江国梁重复着这两个名字,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就是他们害死了我的儿子?就是他们派人威胁我们?”
“根据我们的调查,案发当天,苏曼妮因为被江熠拒绝表白,心生怨恨,就雇了两个社会青年教训江熠,没想到失手将他打死。”张警官严肃地说,“事后,苏振海动用关系,让那两个社会青年顶罪,还把苏曼妮送到了国外避难。我们之前找到的那枚胸针,确实是苏曼妮的,但苏振海已经通过关系,让证物科的人做了手脚,现在那枚胸针已经‘丢失’了。”
“太过分了!简直无法无天!”江国梁气得浑身发抖,“难道有钱有权,就可以这样草菅人命吗?难道法律在他们面前,就一文不值吗?”
“江先生,你别激动。”张警官安慰道,“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虽然那枚胸针丢了,但我们找到了当时目睹苏曼妮和江熠争执的目击者,还有那两个社会青年的供词录音——他们在自首前,为了自保,偷偷录下了和苏曼妮的对话,承认了是受苏曼妮指使。我们已经申请了国际通缉,一定会把苏曼妮抓回来,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江国梁看着张警官坚定的眼神,心里终于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张警官,谢谢你。我相信你们,相信法律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张警官郑重地说。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
苏振海的势力远比想象的要强大。他不仅动用关系,阻碍警方的调查,还在媒体上散布谣言,说江熠是因为欠下巨额赌债,才被债主杀害的,苏曼妮只是无辜被牵连。
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开始对江熠的死因产生怀疑,甚至有人对江国梁和李慧指指点点,说他们是想借机敲诈苏振海。
江国梁和李慧承受着巨大的舆论压力。他们不仅要照顾生病的妻子,还要应对外界的流言蜚语,身心俱疲。
更让他们绝望的是,国际通缉的申请,因为苏振海的干预,一直没有得到批准。苏曼妮在国外过得风生水起,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这天,江国梁在医院照顾李慧,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江先生,我是苏振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傲慢的声音。
江国梁的心脏猛地一缩,握紧了手机:“苏振海?你想干什么?”
“江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苏振海的语气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怜悯,“但人死不能复生,再追究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我可以给你一千万,作为对江熠的补偿。只要你签下这份谅解书,不再追究我女儿的责任,这笔钱就是你的。有了这笔钱,你可以给你妻子治病,也可以安度晚年。”
“一千万?”江国梁冷笑一声,眼泪掉了下来,“苏振海,你觉得钱能买回我儿子的命吗?能抚平我们心里的伤痛吗?你女儿害死了我的儿子,还想用金钱来收买我们,你做梦!”
“江先生,不要不识抬举。”苏振海的语气变得冰冷,“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答应,不仅得不到一分钱,你和你妻子的安全,我可就不敢保证了。我能让你失去工作,能让你被人监控,就能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威胁我?”江国梁气得浑身发抖,“苏振海,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不会放过你女儿!我一定会让她血债血偿!”
“好,很好。”苏振海的声音充满了戾气,“既然你这么不识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等着,我会让你为今天的决定付出代价。”
说完,苏振海挂断了电话。
江国梁握着手机,身体不停地发抖。他知道,苏振海说到做到。接下来,他和妻子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危险。
但他没有退缩。他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妻子,看着床头柜上儿子的照片,心里暗暗发誓:小熠,爸爸妈妈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就算拼上我们的性命,也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夜色渐深,医院的走廊里一片寂静。江国梁坐在病房的椅子上,守着妻子,眼神坚定。他知道,前路充满了荆棘和危险,但他别无选择,只能一往无前。
他不知道,这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会持续多久,会付出多大的代价。但他知道,他必须坚持下去,为了儿子,为了公道,也为了那些被权势践踏的尊严和生命。
而远在国外的苏曼妮,还在享受着她的奢华生活。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场迟来的正义,正在跨越重洋,向她逼近。她所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