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那双含笑的眉眼在这一刻深沉了几分,她知道了,她是怎么知道的?明明她在宫里的形象一直都是端庄温和的中宫皇后啊。
她自认并没有什么破绽,她是怎么发现的……
“瑾妃妹妹这话是从何说起?皇上的子嗣,自然都是同样尊贵,三阿哥与阿哥,在本宫心中从来都是一般分量。”
她唇边笑意未减,眼底却已凝起一层薄霜,一样?怎么可能一样,这世间最尊贵的皇子,合该是她的弘晖才对。
弘时那个蠢货,岂配与她的弘晖相提并论?她目光扫过冯若昭,四阿哥与瑾妃,终究是要由她亲手除去才稳妥。
这场请安就在这般无形的刀光剑影中落下帷幕。
临出门时,华妃狠狠剜了冯若昭一眼,乘着辇轿扬长而去。既然动不了她,难道还动不了与她交好的甄嬛与沈眉庄?她就不信,沈眉庄次次都能那般好运躲过去!
就在华妃在园中动作的同时,年羹尧也在朝堂上对大理寺少卿甄远道与济州协领沈自山发难。
只要不是冯若昭的父亲,皇上也没那么在意,为安抚年羹尧,便随意寻了个由头将二人降职处置。
华妃自然抓住这点不放,大肆在园中宣扬,处处挤兑甄嬛。
碧桐书院内,甄嬛心神不宁地坐在榻上,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水葱似的指甲。
瑾汐见状心疼地劝道:“小主怎么又糟蹋起自己的指甲来了?”
“父亲在朝堂上被年羹尧针对,这叫我如何能安心……”
话音刚落,流朱却慌慌张张地从外头跑了进来,眼中含泪,满脸惊惶:“小主!小主!”
她扑倒在榻前,紧紧握住甄嬛的手,在这盛夏时节,她的双手却冰凉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