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后,康莱德酒店总统套房。
水晶吊灯在波斯地毯上投下细碎光斑,沈知砚立在落地窗前,指尖一下下叩击着窗台,腕表指针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听见门开的声响,他猛地转身,西装下摆随着动作划出凌厉的弧度。
“怎么来的这么晚?”沈知砚微蹙的眉心隐隐透着几分不耐。
高泽甩了甩被雨水打湿的刘海,运动背包哐当一声砸在茶几上,水珠顺着发梢滴在卫衣领口:大哥,我是人,不是奇异博士。
他扯了扯勒得生疼的口罩,从城西堵到城东,路上救护车都超了三辆。
沈知砚喉间溢出一声闷哼:“你先看看她吧。”深灰西裤摩擦的沙沙声中,他径直走向浴室。
推开磨砂玻璃门的瞬间,蒸腾的热气裹挟着薰衣草香扑面而来。
浴缸里的少女苍白的脸浸在泡沫里,发梢垂落在瓷白的缸沿,宛如一幅褪色的油画。高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往后退了半步:诶嘛,犯法事儿我可不干啊!
“你想什么呢!”他弯腰关掉还在滴水的龙头,水珠顺着指尖砸在水面,惊起圈圈涟漪,“这是我员工。”
高泽挑起眉梢,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在沈知砚杀人般的目光里举起双手:行行行,你说是员工就是。
他瞥见沈知砚攥着浴巾的指节泛青,喉间溢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却在对方骤然收紧的瞳孔里识趣地闭上嘴。
沈知砚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东西,救人要紧,他也懒得解释。
几分钟后,高泽拎着医药箱跨出浴室,金属扣碰撞声惊醒了在沙发上沉思的沈知砚:“她怎么样了?”
“刚给她打了一针,没事了。”高泽拧开矿泉水仰头灌下,喉结上下滚动,“得亏这药性不烈,不然…”
“不然什么?”沈知砚眉峰骤然拧紧,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不然你就得献身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