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银台的阿姨认出他，手顿了顿：“节哀。”
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转身走出店门。汽水在手里被攥得变了形，冰凉的液体顺着指缝流下来。
傍晚五点三十分，#沈知砚买橘子汽水#的词条爬上热搜。有人拍到他站在路灯下的照片，背影被拉得很长，手里紧紧攥着个空汽水瓶。
评论区突然安静下来。
有人发了条新评论：“你们还记得吗？陈漾在访谈里说过，她第一次见沈知砚，是在便利店，他买了罐橘子汽水，给了忘带钱的她。”
那条评论很快被顶上热评。病，有人说情人节时在花店碰见沈知砚给陈漾买花，还有人说，去年冬天，在他们家楼下，看到沈知砚背着崴了脚的陈漾，一步一步慢慢走。
原来那些被藏起来的爱意，早就散落在人间的各个角落。
晚上六点零三分，沈知砚更新了微博。
只有一张照片。是张泛黄的拍立得，上面是二十三岁的陈漾和二十四岁的沈知砚，沈知砚穿着挺括的学士服站在台阶上，比身侧的陈漾高出小半个头，怀里捧着一束向日葵，金黄的花瓣蹭着他的学士帽流苏。两人都没笑，眉眼却亮得惊人。背景里的人潮模糊成光斑，只有他们站在那里，像幅刚落笔的画，连空气里都飘着向日葵的暖香。
配文:你失约了。
六点零三分，正是陈漾离开的那一刻。
热搜榜重新洗牌。#沈知砚失约#的词条后面，跟着一个灰色的“爆”字。
此刻，公寓里的灯亮了。沈知砚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陈漾的相册，一页页翻着。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脚边，像铺了层厚厚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