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州大牢,阴冷潮湿,耶律尧光正拨弄着地上的土块,忽然听到轻盈的脚步声。他侧脸望去,瞬间站起身:
“姬姑娘,陆姑娘?”
“你竟然还能记得我们。”
姬如雪淡淡道。
“在下当然记得。”
耶律尧光目光落在姬如雪的短发上,
“只是姬姑娘的头发怎么?”
“此事并不重要。”
耶律尧光转向陆林轩,右手握拳置于胸前:
“陆姑娘,您与张叔叔的大婚,父皇那时身体抱恙不能亲去,惭愧。”
“耶律阿保机他真的,”
陆林轩声音哽咽。
耶律尧光沉重地点头,落寞地坐回原地:
“二位姑娘,让我见见不良帅。”
“不良帅桀骜不驯,谁的话都不听,恐怕很难。”
姬如雪摇头。突然,镜心魔如鬼魅般出现在走廊阴影中:
“二位,大帅请你们去议事。”
牢内火光跳跃,映照出耶律尧光复杂的表情。他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
…
原州城楼,不良帅嚣张地坐在窗边,一脚踩在床沿,
“明明可以交换人质,你为什么要赌!”
妙成天怒不可遏,不良帅却只是扭了扭脖子:
“本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们管不着。”
“你!当初秦王与李嗣源共同诛杀不良人,女帝就不该暗中护着你们!”
“哦?”
不良帅声音转冷,
“现在杀,也不晚。”
“你!”
姬如雪伸手拦住妙成天,目光如刀:
“你要想好这么做的后果。银州城,王彦章和钟小葵可是死死盯着这边,他们的主子可不是女帝,不会被你要挟。”
“哦?”
不良帅轻笑,
“本帅早就听闻那秦王将女帝视如掌上明珠,恨不得整天腻歪在一起。那你说,他们,在不在乎女帝生死?”
“哼!女帝生死被你如此儿戏,若秦王归来,你这不良帅,必是第一个死的!”
“哈哈哈哈!”
不良帅仰头大笑,
“秦王?秦王如何是本帅的对手?一个无情无义,只在乎身边女子的家伙,该死。”
突然,一名身着飞鱼服的男子步入厅内。他腰挎横刀,目光冰冷,九天圣姬见状都露出诧异神色。
“飞鱼服?”
“在下,原州锦衣卫指挥使周胜。”
男子声音平稳,
“特来传令。”
“传令?谁的命令?”
“自然是总指挥使的命令。”
他从怀中取出布条,
“神威无敌大将军炮已安装完毕,随时可以轰灭契丹大军。希望不良帅审时度势,将耶律尧光送回银州,由锦衣卫看守。如此,总指挥使可以在秦王殿
九天圣姬皆是一怔。不良帅抬起头,面具下的目光审视着这个锦衣卫指挥使:
“你们锦衣卫,有这个能力吗?”
“有没有,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
周胜面无表情,
“在下只是传达总指挥使的命令。”
妙成天突然冲上前:
“钟小葵要耶律尧光干什么?是换回女帝,还是别有用意?”
“在下不知。”
“她有秦王的消息吗?”
“在下不知。”
“岐王呢?”
“在下也不知。”
见周胜油盐不进,妙成天气得脸色发青。
“呵呵,”
不良帅冷笑,
“本帅看来,钟小葵是怕秦王一个不小心落在契丹手里,要把耶律尧光紧紧攥在手里,好有个后手。嗯,你们锦衣卫的总指挥使,和秦王,怕不是有奸情。”
“希望阁下嘴巴放干净一点。”
周胜眼神骤冷,
“总指挥使大人与秦王殿下,不是你可以轻薄的。”
“哦?”
不良帅声音带着讥讽,
“你们总指挥使整天贴着秦王,真是奇了怪了。之前秦王去上京,她怎么不跟着一起去?本帅将女帝留在契丹营中,又带来原州,那时候她不阻拦,如今却要要人。难不成,她想故意激怒本帅,杀了耶律尧光,由此坑害女帝。到时候,这个女人就可以上位了。”
突然,周胜一掌劈来!不良帅稳稳握住他的拳头:
“软绵无力。”
“呵呵,锦衣卫,你招惹不起。”
周胜冷笑一声,左拳如电击打在不良帅心口,随即一个后空翻落地:
“不良帅不简单,受了在下一击崩拳却无事。呵呵,希望不良帅的赌约可以成功,在下告辞。”
他转身离去,飞鱼服在风中猎猎作响。不良帅抚着心口,面具下传出低沉的笑声:
“有意思,这一拳竟然伤到了我,锦衣卫,能人辈出啊。”
众人一脸懵,不是,这就走了?不良帅低下头,此一番,只是为了试探自己实力如何,钟小葵真够谨慎的。
…
营帐外篝火噼啪作响,大贺枫与遥辇弟弟围着火堆取暖。大贺枫不断搓着手:
“这鬼天气,真够冷的。”
“我去拿些酒来,暖暖身子。”
遥辇弟弟刚站起身,差点撞到悄然出现的奥姑。
“奥姑大人?”
大贺枫连忙起身行礼。奥姑摆摆手:
“我来为里面的人送些吃食。”
“可是皇后有令,饿她几天,挫挫她的锐气。”
“那我进去探查一番,看她功力有没有恢复。”
“这,”
遥辇弟弟回头看向大贺枫。大贺枫佝偻着腰思索片刻:
“还请奥姑大人快些,若是皇后知晓我们放您进去,免不了要被责罚。”
“嗯。”
……
营帐内,女帝被绑在椅上昏睡。奥姑走到她身前,双指并拢轻触她额头,默念萨满咒语。不久,女帝缓缓睁眼。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就算抓了我,岐国也不会投降!”
“女帝姐姐不要生气。”
奥姑摘
“质舞?”
“是我。”
耶律质舞轻声道,
“我现在不只是奥姑,还是漠北的大萨满,而且是漠北的第一高手,我厉害吧。”
耶律质舞似乎是想要女帝夸赞,可,女帝搞不清楚状况。
“你怎么在这里?”
奥姑解开绳索:
“明天我要带着大贺枫他们去救哥哥,所以我想把你放了。”
“不可。”
女帝严词拒绝,
“应天皇后不敢对我出手。我一死,她就要面临我王兄与林远的拼死抵抗。”
“可是母后杀伐果断,我也不确定她是怎么想的。”
耶律质舞急切道,
“待会儿我拦住大贺枫和遥辇弟弟,女帝姐姐,你一直朝南跑就行了。”
女帝突然抓住她的手:
“林远呢?他有没有被抓住?”
“没有。”
耶律质舞摇头,
“我没有听到过。听说夫君一直在跑,那些大军跟丢了。”
“那就好。”
女帝松开手,
“你走吧,我走不了。”
“她说得对,走不了。”
述里朵突然掀帘而入,
“质舞,你太放肆了!”
“母后,你”
“啪!”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耶律质舞脸上。女帝立即挡在她身前:
“应天皇后,对自己的女儿都这么狠!”
“这个贱人向着外人,本后不该打她吗?”
述里朵冷眼扫过,
“大贺枫,带走她!”
帐外立即传来脚步声。耶律质舞捂着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昂着头,
“出去!”
“奥姑大人,快走吧。”
大贺枫施展萨满术将女帝功力继续封住,然后带着耶律质舞离开,
遥辇弟弟将女帝重新绑好后赶紧拉上营帐离开,吩咐周围的士兵都在一里外等候,莫要打扰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