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匪患(1 / 2)

原本侧翻的马车旁,几根低矮的树枝上,竟然赫然挂着几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之前车队里的成员!他们的眼睛惊恐地圆睁着,仿佛死不瞑目。

而下方,几个留守的土匪正悠闲地围着一个小火堆坐着,拿着水囊喝水,嘴里还骂骂咧咧地抱怨着。

“妈的,刚才跑掉的那个小娘子真他娘的水灵,可惜了,咱是没福分享用喽。”

“就是!每次有点好货色,都是老大和他那几个狗腿子亲信先上,咱们这些兄弟,连口热汤都喝不上!真特么憋屈!”

突然,旁边的草丛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异响。

“谁?!”

一个比较警觉的土匪立刻抓起手边的刀,紧张地跳了起来,盯着晃动的草丛。 就在这时,一只受惊的野兔猛地从草丛里窜了出来,飞快地逃进了另一边的密林里。

旁边几个土匪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瞅你那点胆子!一只兔子就把你吓成这熊样?”

“就是!还以为官兵来了呢!吓老子一跳!”

那个被嘲笑的土匪面红耳赤,悻悻地放下刀,嘟囔着坐下:

“我这不是小心为上嘛。”

他的话音未落—— 砰! 一个沉重的物体如同破麻袋般被人从他们身后的树林里猛地踹飞出来,重重地摔在他们中间的火堆旁,溅起一片火星和灰尘!

众土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跳,定睛一看,顿时魂飞魄散! 那被扔出来的,正是他们刚刚还在谈论的老大!

此刻他浑身是血,鼻青脸肿,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显然遭到了极其残酷的殴打。

所有的笑声戛然而止,土匪们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嘲弄变成了极致的恐惧,他们手忙脚乱地想去抓武器,眼睛惊恐万状地望向老大飞出来的方向。

林远背靠着粗壮的树干,姿态看似放松,眼神却锐利如鹰。小荷搀扶着受伤的筱小,站在他身后,警惕地看着前方。

那群土匪手忙脚乱地抓起地上的刀,哆哆嗦嗦地看着如同鬼魅般出现的林远,以及地上生死不知的老大,吓得腿都软了。

“你们是黑云寨的?”

林远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是是是!”

土匪们忙不迭地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是以前东川节度使董璋的旧部?”

林远的目光骤然变冷,仿佛能穿透人心。 “这。”

几个土匪犹豫了一下,似乎不想承认。 林远冷哼一声,目光中的寒意更盛。 几人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竹筒倒豆子般交代:

“是是是!大人明察!自从董璋被朝廷,被蜀王剿灭后,原来的老大就带着几个亲信逃到这里落草为寇了,不过我们都是后来被逼无奈才加入的,和那董璋真的没关系啊大人!”

他们拼命撇清关系。林远点了点头,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并没有再看那些土匪,只是淡淡地唤了一声:

“钟小葵。”

话音刚落,清冷的月光下,仿佛有几道极细的银光一闪而逝,如同毒蛇吐信,快得让人根本无法捕捉! 下一秒,那几名土匪脸上的惊恐表情瞬间凝固,他们的头颅齐刷刷地从脖颈上滑落,“咕咚咕咚”地掉在地上,无头的尸体兀自站立了片刻,才喷涌着鲜血缓缓倒下。

小荷看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惊呼:

“钟小葵,钟前辈?师父,她,她什么时候跟来的?!”

“她一直都在。”

林远的语气平淡无奇,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远面前,单膝跪地,正是面无表情的钟小葵。

“殿下,属下失职!竟让筱小姑娘他们的商队遭此大难,还请殿下责罚!”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却带着深深的自责。

“不怨你。”

林远摆了摆手,

“锦衣卫也不可能遍布每一寸土地,时刻守护每一个人。更何况,消息传递也需要时间。”

小荷仍然处于震惊中,看着钟小葵,喃喃问道:

“钟前辈,你,你一直跟着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

钟小葵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毫无波澜:

“从你们离开龙虎山起,我一直都在暗中跟随。贴身护卫秦王殿下,是我最重要的职责,优先级高于一切。”

她的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小荷搂着林远胳膊的手。小荷顿时张大了嘴巴,脸颊“唰”地一下变得通红。那岂不是,这一路上自己和师父所有的互动,包括共乘一骑、撒娇亲近,这位钟前辈全都看在眼里?而且,谁都知道钟小葵对师父的心思,小荷顿时感到一阵无地自容的羞窘和心虚。

“好了,”

林远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指向黑云寨的方向,

“去黑云寨走一趟吧。这群土匪,盘踞此地为祸不浅,今日便一并端了,以绝后患。”

“殿下,”

钟小葵立刻劝阻,

“剿灭山寨这种小事,交给附近的锦衣卫处理即可。您应当即刻返回长安,主持大局。”

她意有所指,林远脸上立刻露出抗拒的神情,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我不想回去,你也知道现在王府里那个‘沁儿’是别人假扮的。回去之后麻烦死了,整天都要想着怎么找理由推脱和她亲近,还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累得慌。”

钟小葵闻言,抬起头,用她那特有的、毫无情绪起伏的语调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殿下既知是假,何必如此麻烦。若实在需要掩人耳目,直接收用了她便好。那女人姿色不俗,于殿下而言,亦不算委屈。”

林远的脸皮狠狠抽搐了一下,要是,真是石瑶假扮的女帝,想象一下那个画面,顿时感到一阵恶寒和极度的尴尬。

戎州城内,一处隐蔽而阴湿的废弃墓穴深处。

一名来自娆疆的虫师浑身伤痕累累,被铁链锁在石壁上,气息奄奄。他的周围散落着各种奇形怪状的蛊虫工具和一些已经死去的毒虫。

“我说,我全都说,求求你们,给我个痛快吧。”他声音嘶哑,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真是的,白白受了这么多皮肉之苦。”

白无常娇笑着,放下了手中那柄闪着寒芒、沾着血迹的小刀。那虫师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交代:

“我,我曾在一本极其古老的娆疆秘术古籍上,见过那种绿虫的记载,相传,那是我们娆疆早已失传的一种极其阴毒的巫蛊之术。”

他眼中闪过回忆和恐惧:

“需,历时整整三年,才能炼出一对母子蛊。然后,再用各种世间罕见的奇异草药反复浸泡、喂养,最后由法力高深的大巫施加秘咒,才能最终完成。”

“其作用,是,是控制!”

他艰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