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因为从小就喜欢你,可是蚩梦她,啧,说实话,还是当做朋友看的,而且她什么都不懂。”
林远摸索着下巴,终于想到一个道听途说的事情:
“我听说这种事情,男人二十多岁最感兴趣,女人三十多岁最感兴趣,我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滚!”
“得嘞,我走了啊。”
…
林远猫着腰溜到蚩梦的小院外,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扒着窗棂探头探脑。
“小锅锅~”
紫纱帐里传来闷笑,
“要进就进来嘛!”
林远差点栽个跟头,红着脸推门而入,却见蚩梦盘腿坐在锦被上,正咬着指尖翻看一本小册子。烛光映着她好奇的侧脸。
“这、这是...”
林远凑近一看,差点咬到舌头,
“谁给你的?!”
“府里女官呀~”
蚩梦献宝似的展开画页,
“原来要这样才有娃娃?”
林远手忙脚乱合上册子:
“你...真想好了?”
锦被突然被掀开一角,蚩梦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纱衣,
“第一次见面时,”
她指尖点在他心口,
“这里就想好啦~”
两人并排躺下时,僵硬得像两块门板。林远盯着帐顶的缠枝纹,突然开口:
“你和尤川青梅竹马,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喜欢他呢?”
“尤川哥呀~”
蚩梦翻身支着下巴,
“我和他,就像你和李星云,张子凡一样。”
她突然气鼓鼓地捶枕头,
“但巫王八害我老爸,他还不帮我,他明明知道是错的。”
蚩梦突然停下,抓着林远的手,气鼓鼓的说道: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样子嘛,不敢反抗,当初我要跑到中原,还假惺惺的把我放走,那你说他为啥子要这样?两边讨好,两边都得罪了,他就是个傻子。”
林远轻轻揽过她,让她枕在自己臂弯:
“他现在,应该到十二峒了,别太恨他。”
“嗯,我知道,就算手臂被巫王八砍了,也还是选了帮我们,其实,那一次,我已经不恨他了,就是觉得他太傻了。”
蚩梦忽然眼睛一亮,
“他要是当上峒主,嘻嘻。”
“好了,历经风风雨雨,你还真的要做我的小了。”
林远吹熄烛火的瞬间,两个人开始慢慢靠近。
明明是酷暑夜,小院却似迎来一场早春。梅花不合时宜地簌簌飘落,沾在窗纱上化作点点红痕。有银铃跌落在脚踏,又被翻涌的锦被掩住清响。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窗纸时,蚩梦正蜷在林远怀里,指尖绕着他一缕头发:
“小锅锅。”
“嗯?”
她突然咬住他耳垂,
“就算女帝姐姐很霸道,你也一定要来陪着我,知道吗?”
…
晨光洒在秦王府门前,车马陆续启程。姬如雪一袭白衣,郑重地单膝跪在女帝面前。
“好了,”
女帝伸手虚扶,
“如今你已是天子的人,不必再行此礼。”
姬如雪固执地低着头:
“奴婢永远是幻音坊的人,是女帝的贴身护卫。”
“姬如雪。”
女帝忽然唤道,转身取下林远腰间的佩剑。
“诶?”
林远下意识去拦,
“这,什么情况?”
“紫宵剑已物归原主,”
女帝将雾霜剑平举,
“此剑赠你,全当...”
她顿了顿,
“全当这些年,对你的弥补。”
姬如雪双手接过长剑,眼眶微红。林远挠着脸,正想说些什么,李星云已经凑过来:
“林兄要是心疼,我把龙泉剑给你嘛。”
“得了吧!”
林远拍开他,
“赶紧回剑庐生猴子去!”
突然压低声音,
“认识这么久,你不会还没和姬如雪?”
说着,林远食指慢慢放入左手之中。
“她不让我碰啊!我靠!”
李星云哀嚎着抓头发,惹得姬如雪狠狠瞪来,林远抱着李星云的肩膀,
“哎呀,还记得十一年前,我要去江湖历练,被倾国倾城打晕后,多亏了你和林轩把我安置在客栈,那一年,你我可都是十六岁的少年人呐。”
“记得,当然记得了,不就是那一年,我遇到了雪儿吗?不过,咱们两个认识可不止十一年。”
“哦对对对,八岁那年就见过了,哈哈,好了。”
林远坏笑着推他上车:
“加油努力吧,雪儿不让你碰,说明你功夫不到家~抓不住如雪的心。”
转头对车夫喊道,
“看着点路,天子身体不好。”
马车渐行渐远,扬起一路烟尘。林远望着消失的车影,喃喃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呵~”
女帝突然抱住正在玩她衣带的质舞,
“娆疆一趟,落花洞女倒是带回来不少,够你忙活的了。”
林远暗道不好,连忙抢过质舞:
“沁儿你听我解释。”
“以后别来寝殿,”
女帝甩袖转身,
“幻音坊美人多的是。”
“我不去寝殿,那我晚上哪里睡?喂,喂!这是秦王府啊!”
林远急得跳脚,突然灵机一动,拉着耶律质舞的手:
“小质舞,咱们去西市买糖画好不好?”
“好~”
少女脆生生应道,女帝回头时,正看见林远冲她眨眼,那狡黠的模样,真不似个顶天地立的大丈夫。
“质舞都十六岁了,还似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儿,若是王兄当年未去十二峒,我也和她一样吧。”
…
铜钱在月光下翻飞,林远盯着它旋转的轨迹,正面找女帝,反面找蚩梦,嘿嘿。
“你在做什么?”
女帝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林远一把攥住铜钱。她披着薄纱,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好奇地凑近他掌心。
“没、没什么!”
林远干笑着把铜钱塞到枕头下。
“质舞睡着了。”
云收雨歇后,女帝侧卧在锦被间,指尖无意识地在林远胸口的纹印画圈: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嗯?”
林远昏昏欲睡。
“长生不死药。”
她的声音忽然凝重,
“历代帝王求而不得,为何偏偏袁天罡能成?”
“徐福!”
林远猛地坐起,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月光下,他胸口的纹路从心口蜿蜒至脖颈,有些狰狞。
“怎么了?”
女帝撑起身子。
“嬴政...不可能失败。”
林远盯着自己的双手,
“徐福东渡...袁天罡变成那副模样。”
他突然抓住女帝的肩膀,
“难道长生药其实是——”
话音戛然而止,林远扶着额头,徐福,袁天罡,李淳风,袁天罡到底如何炼制的长生不死药?他必须要知道这背后的事。
“明天,我要去一趟昭陵。”
林远突然转身重重吻住女帝,许久之后,女帝才喘着气,娇嗔一声回到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