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分田地(1 / 2)

晨光初照,王府前的高台早已人山人海。商人、儒生、百姓,甚至还有拖家带口来看热闹的,全都伸长了脖子,等着那位传说中的秦王露面。

“秦王亲自宣示王令,尔等听好了!”

士兵们虎目圆睁,手中长矛重重顿地,震得人群一哆嗦,瞬间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缓步登台。

林远身着玄色王服,腰间玉带轻晃,脸上却挂着和煦的笑容,丝毫没有王侯的架子。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朗:

“诸位,在下便是秦王了。”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啊?这就是秦王?怎么看着这么年轻?”

“是啊,我还以为是个满脸横肉的凶悍人物呢!”

林远笑了笑,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也许和你们想的不太一样——一位王侯怎么可以轻易露面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脸,

“事实上,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王侯与百姓无异!”

“出身低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好!!”

台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有人激动地鼓掌,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林远心中暗喜——这个时代的百姓,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愚昧。

那个清朝,真是把华夏给害惨了。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高声道:

“自今日起,我秦国——女子可读书!女子可入朝为官!女子,也受我大秦律法保护!”

“妻妾,同等!妾,不可欺辱!”

这一下,台下彻底炸开了锅。

“我靠!这么厉害!那岂不是,再也没有奴隶了?”

一个粗犷的汉子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就是就是!”

旁边的人连连点头,但很快又犹豫起来,

“只是……怎么能让女子读书呢?”

林远没有理会这些议论,他知道,观念的转变需要时间。

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宣布:

“诸位,再听我一言——我大秦选拔人才,不认那狗屁《论语》!”

“有才者,皆可入仕!”

“你懂水利?那便可以做个河道官!你懂养马?那便可以做个马官!总之,子曰子曰的那一套,在我秦国,行不通了!”

“牛逼啊我靠!!”

台下瞬间沸腾了!

商人们眼睛发亮,这意味着他们这些出身的人也有机会做官了!

年轻的读书人激动地攥紧拳头,他们终于不用再死磕那些晦涩难懂的经义了!

甚至有不少女子躲在人群后,偷偷抹眼泪——她们终于有机会走出闺阁,堂堂正正地活一回了!

林远看着台下热烈的反应,心中豪情万丈。

他知道,这条路注定艰难,但。

如今大权在握,那就要让天下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街道上,人们三言两语的议论着。

“秦王真是条汉子,不像个王侯,倒是像咱们这些普通人。”

“听说秦王就是一步步走上来的,自然懂我们这些人的苦了,你看看,又是分地,又是让女子读书的,可惜了,以后不敢打婆娘了,不然,就完球了。”

新政的锣鼓敲得震天响,县城公塾的琅琅书声混着田地丈量的吆喝,总算有了些气象,可这底下的绊子,却密得像蛛网。

钟小葵垂着眉,声音里裹着难色:

“殿下,公塾里的读书人,十有八九攀着豪门的裙带;就连入学的女眷,也多是世家小姐的粉黛堆。更要命的是分田,那些大族揣着金银堵官差的门,丈量的尺子都快弯了,难啊。”

“哦?哈哈哈哈。”

林远忽然扬声大笑,笑得肩头直颤,眼角竟沁出了水光,

“修缮长安,设立官府,都是老子掏的家底,不是岐国的血本就是龙泉宝藏里抽出来的,这群世家大族一毛不拔,倒想揣着我的新政肥私囊?笑死个人!钟小葵!”

“臣在。”

钟小葵应声时,指尖微微发紧。

“让王彦章点齐兵马,去扒一扒那些跳得欢的读书人,背后都站着哪路神仙。查出来,就一刀一个,连根拔了,一个活口都别留。”

林远的笑声陡然收住,眼底只剩杀意。

“这,殿下,有些大族地主,平日里也施粥济贫,算得半个善人。”

“善人?”

林远猛地拔剑出鞘,寒光“噌”地劈开空气,

“这群占着天下良田、吸着万民骨髓的蛀虫,在我眼里,连路边的野草都不如!”

他顿了顿,剑锋指向门外,

“告诉王彦章,把流民都聚起来,就跟他们说,不是我不分田,是那些大族攥着土地不肯撒手。剩下的,不用教,他们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让弟兄们去村镇里念叨念叨,把话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钟小葵垂首听着,后背沁出一层薄汗。这哪是铁腕,分明是借刀杀人,把大族往流民的怒火里推。可抬头看林远那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她忽然懂了。世家大族的联盟再牢,在刀枪面前脆如薄纸,尤其当他们成了千百万饥民的眼中钉时,崩塌只在旦夕之间。

烈日当空,黄土飞扬。

数百名流民手持锄头、镰刀,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将王家庄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一个粗布汉子站在高处,振臂高呼:

“兄弟们!秦王心善,给咱们分田,还能让咱们的孩子读书!可那些没卵子的地主老财,把自家人塞进公塾,霸着土地不给咱们!”

“奶奶的,能答应吗?!”

“不能!不能!”

怒吼声震天动地,流民们的情绪彻底被点燃。他们挥舞着农具,一步步逼近庄子大门,眼中只有仇恨和渴望,对土地的渴望,对活路的渴望!

王员外颤颤巍巍地爬上墙头,肥硕的身躯在阳光下渗出冷汗。他望着庄外黑压压的人群,双腿发软,差点从墙上栽下去。

“王、王将军!”

他声音发抖,冲着庄外骑在马上的王彦章喊道,“可否进庄子里说话?”

王彦章端坐马上,铁甲森然,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王员外急了,咬牙喊道:

“王将军!在下愿意出十万两,还请赶走这些流民!”

王彦章冷笑一声,声如洪钟:

“王员外,这是殿下的命令!之前修缮长安,你们这些人一毛不拔,如今有好处,个个都探出头来——晚了!”

他转头对身后的士兵喝道:

“庄子里的钱财,都要悉数上交,不要私藏!我对你们讲过无数次了——我们也是从老百姓变成了官兵!这些钱,都是造福百姓的!你们也有奖赏,莫要为了蝇头小利,成了没卵子的东西!”

士兵们齐声应道:

“将军放心!我们虽然爱财,也是明事理的!”

王彦章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对着流民高喊:

“还请大家不要乱!听指挥!莫要违抗命令,伤了秦王的心!”

然而,愤怒的流民早已按捺不住。

“杀!杀!杀!”

庄门被撞开的瞬间,流民如潮水般涌了进去。王家的护卫还没来得及举刀,就被愤怒的人群淹没。锄头砸碎头颅,镰刀割开喉咙,鲜血染红了庄内的石板路。

王员外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他爬着想逃,却被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农拦住。

“王老爷,您还记得我吗?”

老农咧开嘴,露出残缺的黄牙,

“去年旱灾,我女儿饿得不行,来您庄上借粮,您让她陪您一晚就给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