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可能!”
林远讪笑,
“我哪敢欺负她啊。”
李茂贞冷哼一声,懒得再跟他掰扯,转而道:
“总之,你先管好你的秦国吧。粮草、军需,岐国会运来一些,还有一些不错的人才,也可以送来帮你运行六部。”
林远点点头,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见气氛缓和,他眼珠一转,突然贼兮兮地问道:
“大舅哥,你不找个女人吗?岐国总要有人继承啊。”
李茂贞眼神一冷,瞪了他一眼:
“本王都这个岁数了,对这些事也不上心。”
顿了顿,他又冷冷补充道:
“最后,还是要便宜你——早点给本王一个外甥,不然,腿给你打断。”
林远咽了咽口水,干笑道:
“是是是,一定努力,一定努力。”
…
女帝带着梵音天、妙成天和玄净天一行人抵达长安。林远早早候在城门口,一见女帝车驾,立刻满脸谄媚地迎了上去。
“真气派啊,昔日大唐的国都,如今成了你的王府。”
女帝环顾四周,语气不咸不淡。
林远嘿嘿一笑,凑近低声道:
“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女帝瞥了他一眼,
“还算你识相。王兄回来了,你也没办法逍遥了。”
林远干笑两声,不敢接话,只是殷勤地引着女帝入府。
入夜,寝殿内
“去漠北?”
女帝坐在床榻边,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审视着林远。
林远站在一旁,姿态恭敬:
“嗯,有些旧事要处理。”
女帝沉默片刻,终于松口:
“好吧,今晚,你知道要干什么。”
林远眼睛一亮,立刻拍胸脯保证:
“嗯!保证让您满意!”
女帝唇角微扬,
“想不到不操心岐国,反而要操心你的秦国。唉,看来我就是这个命。”
她顿了顿,又道:
“李存忠和李存孝都是带兵打仗的好手,但也不能给太高的职位。”
林远立刻接话:
“给个将军就行了,您看着办。”
女帝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林远那张脸,
“你还是那么年轻,小远,你今年,二十七岁了吧?还记得那一年,你说要闯荡江湖,一眨眼,十一年过去了,而我,也三十五岁了,唉。”
“哈?三十五?好家伙,你问问王府的人,都以为你是十八岁好吧。”
“嗯~说了句人话,去洗干净身子。”
……
林远换了一身素白长衫,腰间配剑,整个人显得清俊挺拔。他站在城门外,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长安城墙,轻轻挥了挥手。
“我走了。”
女帝站在城楼上,静静注视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官道尽头。
“钟小葵。”
“臣在。”
“听说蚩梦三个月前不告而别,可有下落?”
钟小葵站起身,恭敬回道:
“锦衣卫来报,蚩梦姑娘似是向南方而去,应当是回娆疆了。”
女帝揉着太阳穴,很是头疼的样子。
“自己回去了?还真是让人操心,你派些人手保护好她,幻音坊会配合你的。”
“遵命。”
…
漠北的风卷着沙砾呼啸而过,阴山脚下,契丹勇士骑着战马来回巡逻,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肃杀之气弥漫四野。
林远勒马停驻,还未开口,一队契丹骑兵已将他团团围住。
“来者何人?!”
为首的将领厉声喝道,手中长刀直指林远咽喉。
林远翻身下马,眉头微皱,却还是从怀中掏出一块温润的美玉,那是耶律阿保机让张子凡转交给他的信物。
“是大汗的那块玉牌!”
那将领脸色骤变,立刻收刀下马,右拳打在胸口,弯下腰行草原礼。
“见过林先生!”
其余契丹士兵见状,也纷纷行礼。
林远收起玉牌,有些诧异: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谁?”
“大汗特意交代,”
那将领恭敬道,
“见此玉如见大汗本人。”
他殷勤地为林远牵马引路,脸上堆满笑容:
“大汗说了,林先生有时候有急事要来阴山,为避免上次的误会,特意叮嘱我等好生接待。”
“这样啊...”
林远点点头,
“他考虑得倒是周到。”
他环顾四周,忽然发现什么,
“对了,我记得你们原先在阴山五里外驻扎,现在怎么退到十五里了?”
那将领脸色一变,压低声音:
“三年前,有人看见一个黑影扛着什么东西进了阴山。自那以后,阴山附近时不时就有诡异的黑风刮起...”
他打了个寒颤,
“所以我们就后撤扎营了。”
林远目光一凝——看来,霍姐确实被重新关押在这里了。
“我就不与你寒暄了。”
他拍了拍将领的肩膀。
“林先生小心些。”
将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拱手退下。
踏入阴山地界,林远立刻感到一股刺骨的阴气扑面而来。周围的树木仿佛活了过来,枝干扭曲蠕动,却诡异地没有攻击他。
“霍姐...”
林远轻唤一声,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你真的不恨我吗?”
他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前行,忽然脚步一顿——前方那个熟悉的石洞前,一道人影静静伫立,似乎已等候多时。
“霍姐?你...你能出来了?”
林远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多阔霍转过身,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你提前了好久。进来吧。”
踏入石洞,林远立刻察觉到了异样——洞壁上镶嵌着七块诡异的魃阾石,排列成一个玄奥的阵法,与他上次来时完全不同。
“袁天罡比三百年前强了很多...”
多阔霍的声音幽幽响起,
“这一次,他仅凭这个阵法就能把我束缚在这里。”
林远伸手触碰石壁,立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怎么破解?”
“不知道。”
多阔霍摇摇头,
“他说,过些年,你自然会知晓。”
她顿了顿,忽然露出一丝笑意,
“不过,也有好事。”
她转过身,林远这才注意到她的脖颈——原本插在那里的华阳针不见了!
“华阳针!他把你后颈的华阳针拔下来了!”
林远又惊又喜。
“嗯。”
多阔霍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后颈,
“他说不需要这东西了。现在我不只能在那石台上活动,只要不出这个石洞...”
林远突然单膝跪地,声音哽咽:
“霍姐,对不起...好不容易有了自由,我却带你去和袁天罡大战,害得你,三年过去,我才来看你,对不起。”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抚上他的头顶。
“不怪你。”
多阔霍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