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梦突然好奇地凑过来,指着钟小葵的胸口:
“小锅锅,这个女人好奇怪啊,你看。”
她又指了指自己,
“为啥子她这么小?像男人一样。”
“咳咳!一边去!”
林远赶紧把蚩梦推开。
钟小葵用尽力气坐起身,将身下的衣服紧紧裹在身上,双腿蜷缩,尽量不让自己春光外泄:
“我不会谢你的,玄冥教成了今天这模样,也有你的缘故。”
“喂!”
蚩梦气得跳脚,
“要不是小锅锅,你早就被那几个人强暴了!”
“强暴?”
钟小葵一脸茫然。
林远赶紧把蚩梦支开:
“去去去,到那边吃饭去。”
等蚩梦不情不愿地走远,他才叹了口气坐下:
“你都去干什么了?怎么搞成这样?”
钟小葵别过脸,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与你无关。”
河风拂过,篝火噼啪作响。林远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子,
“算了。”
他站起身,
“等衣服干了就赶紧穿上,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钟小葵攥紧衣角的手指微微发白,低声道:
“朱友贞驾崩后,我回去玄冥教,被孟婆逼走,鬼王那时候一直闭关,再听说时,他已经在乾陵自尽了,我心灰意冷,打算寻找四位尸祖重振玄冥教。”
她顿了顿:
“听闻漠北有些消息,路上,我碰到你的小徒弟,与她分别后,我并没有在漠北找到尸祖,于是我又一路南下,想着在这里能不能找到尸祖侯卿的下落。”
听到小徒弟三个字,林远了然一切。
“你也是中天位的高手,谁能打伤你?”
“我,我不是被人打伤的,几天没有吃东西,冷,饿,在山林里遇到了几只山君(活的时间很长的老虎),好不容易杀了,又是暴雨,力竭之下,被洪水冲走,河里,也有很多猪婆龙,爬上岸时,就晕倒了。”
林远摩挲着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眼神凝重:
“老虎那玩意儿,不好对付啊。”
窗外雨声渐密,打在瓦片上噼啪作响。钟小葵坐在对面,左臂缠着的绷带还渗着淡淡血迹。她平日冷若冰霜的脸上罕见地带着几分后怕。
“虽然我们都是修炼之人,有真气护体,”
林远拿起碗给她续了米汤,水汽氤氲中继续道,
“可一些强壮的老虎,力量、速度都难以想象。”
他说着,右手在空中模拟虎爪拍击的动作:
“要是普通人遇到,老虎一掌就能拍碎头骨。”
钟小葵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左肩的伤处。那里三道爪痕深可见骨,若非及时运功止血,光是失血就足以要命。
“得亏你功力不错,”
林远真心实意地赞叹,
“不然,怕是已经被吃了,等等,不对啊,老虎这东西,不应该是独居生物吗?”
“什么老虎?”
“就是山君,大虫呗。”
钟小葵抿着米汤,粉嫩的舌尖试了试温度后,被烫的缩了回去。
“山君的确不会在一座山头同时出现,可,死人那么多,它们不缺食物,慢慢的聚拢在一起袭击村庄。”
乱世如此,连山中猛虎都变得肆无忌惮。
“我中蛊时,小荷一个人去漠北,”
林远的声音难得正经,
“多谢你保护她了。”
钟小葵别过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只是顺路。”
她的声音依旧冷硬,但耳尖却微微泛红。
林远摇头笑了:
“好了,知道你不好意思说。”
他举起碗示意,
“我心里明白。”
米汤已经凉了,但两人谁都没在意。林远放下杯子,突然道:
“我明天也要去成都,和张子凡他们一起找尸祖之一的侯卿。”
他直视钟小葵,
“一起来吧。”
钟小葵眼睛一亮,身子不自觉地前倾:
“真的?”
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垂头丧气地靠回椅背,
“你就不怕尸祖真的回来,对付你么?”
“我和尸祖无仇无怨的,对付我干什么?”
林远摊手,随即语气变得柔和,
“小葵,一个人很孤独吧?”
窗外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钟小葵的身体一抖,
“玄冥教早就被不良人掌控了,”
林远继续道,声音轻得像在说一个秘密,
“我劝你还是找个安定的地方,再找一位郎君,幸福的活下去。”
“不!”
钟小葵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我是玄冥教的人,该为玄冥教做事。”
林远摇着头,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真是个榆木脑袋。”
他小声嘀咕,却足够让钟小葵听见,
“这么忠诚玄冥教。”
后半句话他没说出口,鬼王跳了岩浆必死无疑,尸体都找不到。唉,这姑娘,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钟小葵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冷冷道:
“我这条命是鬼王大人给的。”
“知道知道,”
林远举手投降,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嘛。”
林远不自觉地盯着钟小葵看,那纤细的手腕仿佛一折就断,大腿如小腿一般,整个人,好似一十四岁的少女。
“登徒子,看什么!”
钟小葵突然抽出身下垫着的衣服挡在胸前,眼神锐利如刀。
林远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摆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挠挠头,
“你长得,好瘦,好小。”
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又补充道,
“就连大腿都如此纤细。”
这下更糟了,这不摆明了自己看人家腿吗?他赶紧转移话题,
“在玄冥教的时候吃不饱吗?”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他随手一指:
“你看那个家伙。”
不远处,蚩梦正捧着一口铁锅,仰头把里面的米汤喝得哗啦作响。察觉到两人目光,她放下锅,满足地抹了抹嘴:
“小锅锅,还有没得?”
“她连吃十碗大米都喊饿,”
林远夸张地比划着,
“竟然不是个大胖子。”
他摇头叹气,
“养不起啊。”
钟小葵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那个叫蚩梦的娆疆女子确实能吃得出奇,刚才那一锅足够三个壮汉的分量。
“她一直跟着你吗?”
钟小葵收起笑容,但眼角还带着笑意。
“是啊,”
林远一脸无奈,
“非要跟着我,没办法,那就带着喽。”
“身边一直跟着这么一个天真烂漫的女人,”
钟小葵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
“呵。”
那声里包含的内容可太丰富了。林远立刻摆手:
“我可不是那种人。”
“哼,”
钟小葵冷笑,
“你只是装清高罢了。”
她突然翻起旧账,
“潼阳关抓住我的时候,天天打我的屁股,要不是那个蚩梦在,怕是你早就对我行不轨之事了。”
“哎呀,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而且我很正经的好吧。”
林远突然慌乱起来,耳根微微发红。
钟小葵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与那岐王见面时,我发现岐王体态优美,身材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