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夜风中摇曳,映照着众人的脸庞。羊奶酒的醇香弥漫在空气中,但几人都未多饮,只是浅尝辄止,随后便围坐畅谈。
李星云望着星空,感叹道:
“中原战乱不止,相比之下,草原倒是个好地方。”
阿保机拍着他的肩膀。
“中原是个美丽的地方。”
李星云低下头,自嘲一笑:
“是啊,很美,一触即碎。”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夫君!夫君!”
一个娇小的身影迈着小短腿,欢快地跑了过来。正是长高了一些的耶律质舞,小脸红扑扑的,眼眸明亮如星。
耶律尧光站在述里朵身后,恭敬地等待着母后的许可。述里朵面无表情,点头道:
“去见你的老师吧。”
“是!”耶律尧光这才走上前,而耶律质舞已经扑进了林远的怀里。
蚩梦和小荷一脸茫然,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娃娃。
“小娃娃真可爱,来,让叔叔也抱抱!”
李星云笑嘻嘻地凑过去,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
耶律质舞呆呆地看了他两秒,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李星云:
“……”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
“额,我可没吓她啊……”
林远忍俊不禁,拍了拍小质舞的背,安抚道:“好了好了,别怕,这个叔叔虽然长得吓人,但不是坏人,只是有点丑而已。”
“噗嗤。”
姬如雪和陆林轩捂着嘴偷笑,李星云的双臂尴尬的举在半空中。
耶律阿保机哈哈大笑:
“哈哈哈,她怕生而已!”
耶律尧光走到林远面前,先是对耶律阿保机恭敬行礼:
“父王。”
耶律阿保机点头:
“嗯,见过你老师。”
耶律尧光转向林远,郑重地拱手:
“学生拜见老师。”
林远摆摆手:
“好了好了,别整这些,你哥哥耶律倍呢?”
耶律尧光答道:
“兄长外出狩猎,最早也要明天回来。”
他乖乖站在阿保机身后,不敢插话。
林远看向耶律阿保机,笑道:
“与朱梁对抗的那些日子,我学了不少东西,也算是懂了些带兵打仗的门道。”
耶律阿保机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兄弟,你修为高,要是再懂带兵打仗,显得我太无用了,哈哈哈哈。”
“对了,你两位妹妹呢?”
“她们说,张子凡兄弟要来,得特意好好打扮一番。”
篝火噼啪作响,烤全羊的油脂滴落在火堆中,激起阵阵香气。耶律阿保机豪迈地抓着一只烤羊腿,用力一撕,金黄的肉块被扯下,油脂顺着他的指缝流淌。
“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拜日部,再去铸剑阁!”他大口嚼着羊肉,声音含糊却洪亮,
“不然,我可要闷死了!”
林远笑着举杯:
“甚好,麻烦耶律兄了。”
“不麻烦不麻烦!”
阿保机爽朗大笑,
“正好让我活动活动筋骨!”
述里朵坐在一旁,手持银壶,优雅地为林远斟满一杯羊奶酒。她唇角含笑,眸光温柔,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古怪。
“林远小兄弟,请。”
她轻声说道,将酒杯递了过去。
林远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指,只觉冰凉如玉。他抬眼看向述里朵,却发现她已收回目光,转而为自己也倒了一杯,神色如常。
这女人,每次见她都觉得怪怪的。
林远心中暗忖,面上却不动声色,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李星云不知何时正和耶律阿保机比试腕力,两人掰得面红耳赤,蚩梦在一旁加油助威。
…
毡包内,羊毛毯上的最后一丝尘埃被小荷轻轻拂去。她直起腰,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目光落在帐篷角落那张特意加宽了的床榻上。那是为师父林远准备的。
夫君夫君,我来找你了!
清脆的童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小荷还未来得及转身,一道粉色身影已经如小鹿般窜了进来。耶律质舞一头扎进了林远怀里。
林远被撞得后退半步,却稳稳接住了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小质舞,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都在干什么?”
“跟着母后修炼,嘻嘻,我以后一定可以成为高手的!”
质舞扬起小脸,粉嫩的拳头在空中挥舞,眼中闪烁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坚定。
小荷安静地退到一旁,目光注视着耶律质舞。
“那,小质舞,你的母后有没有欺负你?”
林远蹲下身,与质舞平视,手指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片草叶。
质舞摇摇头,发饰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有,她现在很关心我,爹爹也是。我知道,这都是因为夫君。”
她说着,突然踮起脚尖在林远脸颊上亲了一下。
小荷迅速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惊讶,这个小女孩,这么喜欢师父的吗?
“好了,回去睡觉吧。”
林远轻轻拍了拍质舞的后背。
“不,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质舞撅起嘴,小手紧紧抓住林远的衣襟。
林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笑道:
“那,你先去找那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姐姐,她有很多糖。”
“好~”
质舞立刻松开手,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毡包内一时安静下来,小荷犹豫再三,终于开口:
“师父,岐王知道您有这么个童养媳吗?”
林远突然僵住,他转过头,眉头微蹙:
“嘶,我靠,我好像没和她说过,记不清了,哎呀,这...”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你可别乱说啊,算了,要不透个底?啧,以后的事谁说得清,哎呀,烦死了。”
小荷歪着头,看着师父难得一见的慌乱模样,忍不住抿嘴笑了。她轻声道:
“师父还真的是很怕岐王呢。”
“胡说!”
林远立刻反驳,却又在下一秒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