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任凭处置。“
袁天罡收手,戴上面具,不屑的哼了一声,
“这就怂了?”
袁天罡一掌击飞林远,林远喉咙一动,假死丹药吞下。
“自今日起,你必须完全听从本帅的命令,如若不然。”
他俯身耳语,每个字都如冰锥刺骨:
“本帅会废你武功,再当着你的面,用采阴补阳之法享尽女帝元阴。”
直起身子,袁天罡呵呵一笑:
“你猜,到时她会不会哭着求本帅轻些?”
“求大帅开恩,大帅开恩,小人罪该万死,求大帅放过女帝。”
林远内心恨不得将袁天罡碎尸万段,深知自己不是对手,要真的惹怒他,对沁儿下手,他,比死了还痛苦。
“哼,一个小辈,狺狺狂吠不知天高地厚,本帅机关算尽三百年,想杀的人绝活不过第二日,实话告诉你,本帅不可能饶你,刚才,只是逗逗你。”
林远磕头认罪,孟婆无奈摇头,总归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娃娃,有点功力就心比天高。
“不过,那岐王功力不弱,让她滋补,本帅,很长时间内都不需要采阴补阳了,你安心去死吧。”
袁天罡的掌风已至林远天灵盖三寸之处,却见林远突然双眼翻白,口中溢出一缕黑血,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瘫软下去。
孟婆佝偻着上前,枯瘦的手指探向林远鼻息,又按在他心脉上良久,沙哑道:
“大帅,脉搏停了,心脉也断了。”
她阴恻恻一笑,
“看来刚才强接您一掌,已让他油尽灯枯。”
袁天罡沉默片刻,玄铁面具下传来一声冷哼:
“倒省了本帅一番功夫。“
他拂袖转身,
“把这废物的尸体拖去乱葬岗喂野狗。”
孟婆点头,正要拖起林远,忽然指尖一颤,她敏锐地察觉到林远丹田处似有一缕极微弱的热流。但当她再要细探时,袁天罡冰冷的目光已扫来。
“是,老身这就去办。”
她低下头,用破草席裹住林远“尸身”,蹒跚着朝地牢外走去。
当孟婆的拐杖掘开最后一抔土时,她再次探测林远心脉,确定死亡后。
潮湿的泥土一铲铲盖在林远身上,孟婆的冷笑在夜风中飘忽:
“可惜了这副好根骨。”
突然,一道雷霆劈落!
“轰——!”
土坑炸开,乱发蓬松的老道如狂龙般冲来,五指成爪直取孟婆咽喉:
“谁敢埋我儿!”
孟婆急退三丈,拐杖仍被雷光劈得焦黑:
“五雷天心诀?!你是龙虎山崇玄真人张玄陵!”
老道却疯癫大笑,把满脸泥污的林远搂在怀里:
“乖儿不怕,爹带你找媳妇去!”
掌心雷光却精准渡入林远心脉,正是破解假死丹的关键!
孟婆瞳孔骤缩。她深知即便对方神志不清,天师府绝学仍能要她性命。瞥见林远青灰的面色,她阴笑退入雾中:
“反正已是死人。”
张玄陵抓着林远的脸,左看看右看看。
“你不是我儿子,不过我认识你,你请我喝过酒,嘿嘿嘿,好像死了,埋了?好可惜,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
…
“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这都能活下来,可惜了,一个月之内别想动用功力了。”
林远背着醉醺醺的张玄陵走在山道上,老道嘴里还嘟囔着:
“我儿气宇不凡,肯定也活着。”
被张玄陵救走后,张玄陵虽然疯疯癫癫,可是一身功夫丝毫没忘,只是为林远心脉注入功力,竟让林远活了下来。
难过的是,自己的真气护着心脉,让林远无法动用功力,只能当一段时间的普通人了。
为了报答这救命之恩,林远陪着疯老道找了四个月的儿子,没有一点消息,这老家伙疯疯癫癫的,嘴里没一句靠谱的,孩子被抢走时才一岁,怎么找?就靠一头白毛吗?
忽然一道绛紫身影拦住去路,来人身负八卦法剑,腰间悬着一枚天师府的玉佩,正是天师府十三省祭酒真人许幻!
“这位,额。”
林远仔细观察,这人看起来上了年纪,可面容姣好,身材保持的也很不错,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家,叫年轻一点指定没错。
“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吗?”
许幻眼神复杂的看着醉醺醺的张玄陵,心中一阵绞痛。
“小兄弟,我是他的妻子?”
“啊?!老道长,原来你有老婆啊,还这么好看,那你整天像个流氓一样,看到漂亮女人就给人家算命?”
“嗝,叽里咕噜说的什么啊,我睡一会儿。”
“小公子,请跟我来,放心,我没有骗你。”
林远半信半疑的跟着许幻走进一家客栈,林远把张玄陵放在床上,与许幻面面相觑,很是尴尬。
“夫人,你真是他的妻子?”
“不错,我是龙虎山十三省祭酒真人,他是我的丈夫,龙虎山天师崇玄真人张玄陵。”
“我靠,老道长这么厉害?那他是不是修炼走火入魔了,疯疯癫癫的?”
许幻站起身,颤抖着抚过丈夫枯瘦的脸颊:
“当年朱温建立大梁,想让龙虎山臣服于他,玄陵不愿,朱温派玄冥教进攻龙虎山,龙虎山是有名的道家门派,实力不俗,在玄陵的反抗下取得胜利,没想到,有人趁机潜入天师府将我打晕,还抢走了我们的孩子,为了救回儿子,他一个人追了出去,因为儿子被挟持始终留手,最后被一掌打下悬崖,受不了刺激失了心智。”
她突然盯住林远眉心,
“你体内怎会有我天师府的雷法印记?”
“我吗?老道长为了救我,给我渡了一些真气,留下这个印记,我功力恢复之后应该就消失了。”
“原来是这样。”
“对了夫人,你怎么不把老道长带回龙虎山,让他一个人流浪啊?”
“我也不愿意,只是他。”
许幻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张玄陵。
“他一见到我,就捂着脑袋十分痛苦,我不忍心看他这副样子,就一直暗中跟随。”
“哦~,这样啊,夫人,我正打算带他去龙虎山问个清楚呢,想不到你就出现了,那我们明日启程去龙虎山吧,说不定他可以想起些什么。”
“最好不要这么做,他会疯的更厉害的。”
“也许我们可以找人演一次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不定就成功了,夫人,你们儿子有什么特征?”
许幻想了想,十六年过去了,可襁褓中的婴儿啼哭的样子,她记忆犹新。
“张家的人天生白发,那时候,他出生不久,就算相见也无法辨认,大概是,十六年前被抢走的。”
不知道为什么,林远脑海里,张子凡抱着陆林轩的大腿一口一个娘子的画面闪过。
他眼咕噜一转,嘿,两个家伙还真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