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长山的语气依然平静，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白林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
他默默地将手中的文件整理好，整齐地放在办公桌一角。
这个动作做得极其缓慢，仿佛在完成一个庄严的仪式。
他的目光在办公室里环视一周，掠过沙瑞金常坐的那把皮质转椅，掠过墙上挂着的“清正廉洁”的题字，最终落回裘长山身上。
“我需要拿一下我的个人物品吗？”
白林问道。
裘长山微微摇头：“按照规定，所有物品都需要暂时封存。”
就在两名工作人员准备带他离开时，白林突然开口：“裘书记，能告诉我是什么问题吗？”
裘长山沉默片刻，低声道：“对不起，无可奉告！”
“带走！”
就在几人即将进入电梯时，白林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那间他再熟悉不过的办公室。
他几乎每天都会提前到达，为沙瑞金准备好一切。
而今天，沙瑞金永远不会来了，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裘书记，”
白林轻声问道，“沙书记现在在哪里？”
裘长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按下了电梯按钮：“组织会依法依规处理所有问题。”
白秘书也不再问了，他知道他完了。
电梯门打开，祁同伟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着几人，“裘书记，你们这是？”
“祁书记，组织规矩你应该知道！”
祁同伟也不再问，而是出了电梯，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他看到白秘书被抓，已经猜到了大概情况。
…………
龚建春办公室。
龚建春看着宋康国问道，“怎么样？沙瑞金招了吗？”
“龚书记，目前还没有，不过我想沙瑞金会想明白！”
宋康国恢复道。
龚建春点了点头，“那就继续加大力度，但是也要注意分寸。”
龚建春说完，想了想又说道，“你们要拿出审讯赵立春的劲头来，让这些腐败分子无处遁形。”
宋康国听后，立刻站起来说道，“龚书记，你放心，我一定给组织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龚建春满意地“嗯”了一声，手指在红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着。
窗外，北京的秋意正浓，一片梧桐叶缓缓落在窗台上。
“康国啊，”
龚建春的语气忽然变得深沉，“你知道吗？当年我在中央党校学习时，沙瑞金就住我隔壁宿舍。”
宋康国微微一怔，这个信息他从未听说过。
“那时候的沙瑞金，可是个热血青年。”
龚建春望向窗外，目光悠远，“我们在宿舍里经常彻夜长谈，从马克思到毛泽东，从改革开放到反腐倡廉。谁能想到…”
宋康国屏住呼吸，他知道领导这番话别有深意。
“所以，”
龚建春转回身，眼神变得锐利，“你要明白，我们审讯的不是一个简单的腐败分子，而是一个曾经有着崇高理想的人。要让他认罪，更要让他找回初心。”
“我明白了，龚书记。”
宋康国若有所思，“是要攻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