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亿?”王海禾冷笑一声,语气骤然转硬,“占米哥,你们和联胜未免欺人太甚!要钱冇得谈,命就一条,想动手尽管来试试!”
不等对方回应,他狠狠按下挂断键,将手机甩到沙发上。
占米原本是想留一线余地的。
这次救出徐有财,本就是和联胜对外立威的一次行动,自然不能雷声大、雨点小。
王海禾犯下过错,就必须付出代价,否则日后谁还看得起和联胜这块招牌?
根据黑鼠传回来的情报,十个亿对王海禾这种常年捞偏门的大佬而言,虽非小数目,但尚在承受范围之内,咬咬牙也能拿出来。
可如今王海禾竟敢公然拒服软,甚至撂下狠话,那就别怪他们不留情面了。
电话被挂断后,占米沉默片刻,随即拨通黑鼠的号码。
“谈崩了,王海禾唔识抬举。
直接动手,把他处理掉。”
“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黑鼠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去扫条街。
他带的虽然是情报组,但手底下绝非只有会查资料的眼线。
相反,这支队伍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做情报工作,不但要心思缜密、善于伪装,更要身手利落、敢拼敢杀。
那些被称为“黑鼠仆从”的兄弟,虽说比起黑狼、黑熊那类冲锋队略显低调,但个个都经过特种训练,反应快、枪法准、下手稳。
对付王海禾这种养尊处优的老牌混江龙,简直是降维打击。
翌日清晨,黑鼠在情报组的秘密据点地下室内,召集了三十多名直属手下。
这群人清一色短发黑背心,身形不算高大,却人人眼神凌厉、动作干练,腰间鼓鼓囊囊藏着半自动武器,站成一排时,杀气扑面而来。
“计划我已经交代清楚,大家有没有问题?”黑鼠扫视众人。
“冇问题!”齐声回应,干脆利落。
随即,众人分作五六人一组,陆续登上五辆黑色商务车,从地下车库悄然驶出,消失在晨雾之中。
而王海禾自昨夜撂下狠话之后,立刻下令召集所有可用人马,全部回防别墅,加强戒备。
他深知和联胜不会善罢甘休,整晚提心吊胆,不敢合眼,直到天光渐亮,确认周围无异动,才勉强躺下眯了一会儿。
通常社团行事都选在夜里,更何况他的宅邸位于港岛高档住宅区,公开场合动手极易惹来官府关注。
正常情况下,没人敢在这种地段白天闹事。
正因如此,他才敢趁着天亮稍作休息。
这一觉一直睡到暮色四合,几小时的睡眠让他头脑清醒了不少。
眼下摆在他面前的路,只剩两条:一是远走高飞,暂避风头;二是留下应战,与和联胜拼个你死我活。
换成旁人,走哪条路都差不多,早晚会被和联胜揪出来清算。
可王海禾不一样,他在外头漂了这些年,人脉早已铺到了五湖四海。
哪怕程子龙在东南亚一手遮天,拿他没办法,他也大可以抽身远走,躲去欧洲或北美避风头——那边不是程子龙能轻易伸手的地盘。
生死之间只徘徊了短短几秒,他就果断选了逃。
江湖混久了,什么“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他心里门儿清。
别说跟和联胜叫板,他自己连条小蛇都算不上,拿什么拼?
可走归走,临走前他还是想见游子新一面。
毕竟这一趟回来,总不能啥都没捞着就跑路。
再说,游子新的路子通银行系统,就算他不能再留在港岛洗钱,也能在外头遥控操盘。
虽然麻烦些,但也不是干不了。
念头一起,他立刻拨通了电话。
“徐有财被和联胜带走了,阿福也被人做了。
他们开口要十个亿赔偿,我没答应,打算明天就离港。
走之前,我想跟你碰个面。”
电话那头的游子新一听,脑子顿时一懵。
这局势完全脱离了他的预判。
他原以为,最多就是把徐有财放回去,赔个不是也就罢了,没想到和联胜动作这么狠、这么快,根本不给谈余地的机会。
“那……我是不是也得跑?”游子新语气里满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