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董听完,眼神闪过一丝倦意。
如今台中的局势,仿佛暴风雨前的寂静,山雨欲来。
和联胜与健合会联手南下,若说对他们北馆没有图谋,谁也不会信。
可北馆别说同时对付两家,单挑任何一家都未必撑得住。
想到这里,他对北馆的将来,乃至自己的安危,不由得生出几分忧虑……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阿仁昨夜睡得香甜无比。
刘健送的那个包,起初他还不敢带回家。
可昨日去了一趟台背,心里想通了些事,当晚回到台中,便把那包裹带回了家。
这还是他头一回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一包解千愁”。
昨晚妻子的热情劲儿,让他恍惚间觉得自己重回十八岁的巅峰状态。
唯一的代价是,今早起床腰酸背痛,差点直不起身。
即便如此,早上老婆依旧眉眼带笑、热情不减,吓得他连早餐都不敢安心吃,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匆匆出门,直奔堂口。
到地方时,胖达正啃着油条喝豆浆。
阿仁觉得肚子也饿了,转头对刚吃完早饭的宗保说道:“宗保,去帮我买两笼韭菜馅包子,再来碗牛肉面。”
“老大,这才早上啊,你要吃这么多?”宗保睁大眼睛,一脸惊讶。
“叫你去就去,啰嗦什么!”阿仁嘴上训斥着,手却不自觉地揉了揉发酸的老腰。
“啊!”被数落了一通的宗保,闷着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朝门外走去。
他前脚刚走,阿庆就神色肃然地踏入了堂口。
目光扫过坐在长桌主位上的阿仁,他开门见山道:“老大,刚得了个消息——昨晚,和联胜那边的黑熊带着手下摸到台中,把虎义给端了!虎义本人连同他底下几个骨干,全被干掉了。
现在他的地盘已经被黑熊的人接手。”
“那帮人下手真狠,虎义那一层的心腹几乎一个没跑掉,就算当时不在据点里的,后来也被挖出来解决了。”
阿仁听了,眼皮微微一跳。
虎义死活本跟他北馆没多大牵连,更何况因为憨春的事,他跟虎义一向不对付,对方是生是死,他原本也懒得计较。
可眼下和联胜这般强势介入,却让他手下的兄弟们心头打鼓。
毕竟和联胜的名头在外,哪怕他们这些地方角头平日闭门自守,也都听说过他们的手段。
“老大,”阿庆压低声音,“和联胜会不会顺手对我们动手?”
“别瞎猜!”阿仁抬手打断,“和联胜在湾湾跟健合会长期有来往,算是盟友,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至于随便起冲突。”
这话他说得坚定,心里其实也没十足把握。
但在小弟面前,总不能露怯乱了军心。
阿庆正想再开口,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你先等等,我接个电话。”阿仁说着起身进了里屋,拿起听筒:“哪位?”
“是我,刘健。”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你现在方便吗?要是有空,来中海高尔夫球场一趟,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阿仁一听,心头一动,试探着问:“是不是和联胜那位?”
“呵,看来你已经听说了。”刘健笑了一声,“没错,正是黑熊,和联胜在湾湾这边的负责人。
大家见个面,交个朋友,以后也好照应。”
这个邀约,阿仁自然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