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经我引荐才见着子龙哥的,日后你要是在外头捅出篓子,我也得跟着背锅。
不管你从前怎么行事,从今天起,收起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别让我难做,也别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懂的,我全懂!”徐有财连忙点头如捣蒜,“我是真心实意想跟子龙哥合作,绝不会耍花招,这点占米哥您放一百个心!”
“最好如此。”占米仔看了他一眼,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只要你踏踏实实做事,子龙哥不会亏待你。
可要是谁胆敢在他面前玩心眼儿……现在维多利亚港底下躺着的那些人,都是前车之鉴。
我不想哪天也亲手把你送进去。”
“不敢,真不敢!”徐有财额角渗出冷汗,声音都有些发虚。
别看占米仔在程子龙面前低调沉稳,可一旦出了门,在外头随便一个眼神都足以让人腿软。
徐有财虽不是街头混饭吃的无名之辈,但在占米仔那股压迫感十足的气势面前,半点异样的念头都不敢生出来。
直到看见占米仔带着手下开车远去,徐有财才敢松下一口气,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同一时间,湾湾桃园的一处高尔夫球场内,刘健与黑熊正站在绿茵场上挥杆对练。
天气闷热,两人都脱了外套,只穿着衬衫。
刘健常年坚持锻炼,身形匀称,白衬衫下手臂摆动间,肌肉线条分明,透着精干利落的味道。
可比起身旁的黑熊,这点身板就显得逊色不少。
黑熊一身腱子肉几乎要把黑色衬衫撑裂,哪怕只是静立不动,也像一头蛰伏的猛兽,浑身散发着令人不敢靠近的蛮横气息。
那一米多长的球杆握在他手里,竟如同孩童玩具般轻巧。
“啪!”
一记重击,小白球划破长空,飞向远方。
阳光恰好打在他手腕上的表盘上,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
港岛那边的兄弟大多爱戴手表,一来为计时,二来也是身份象征。
圈子里地位高低,往往瞧瞧腕上那块表就知道七八分。
混出点名堂的人偏爱金劳——劳力士金色款,粤语里叫“襟捞”,听着就是“厉不厉害”的意思;反过来念又是“捞金”,图个财源滚滚的好彩头。
再说万一哪天风声不对要跑路,金表也能当硬通货,随便找个奢侈品回收店就能换现应急。
但黑熊没选劳力士。
他对那种款式不感冒,反而挑了江诗丹顿的伍陆之型系列。
原因也很简单:表盘够大,数字够粗,他年纪渐长,眼神不如从前,看得清楚才最重要。
打完一轮后,两人走到休息区坐下闲聊。
“最近靠着张议员的关系,咱们健合会又打通了几条新路子,”刘健说道,“接下来走私的货量得翻两倍以上。”
“没问题。”黑熊语气平稳地点点头,“你把清单准备好给我,我先跟港岛方面确认,然后通知黑狼去码头装货。
船一离岸我就联系你,之后你直接跟黑狼对接就行。”
自从和联胜在湾湾设了堂口,黑熊就把这边的走私链接了过来。
以前刘健要货,还得绕道找占米仔安排,虽说关系近,但毕竟隔着海,沟通总有不便。
如今能面对面协调,效率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那就辛苦你了。”刘健端起茶杯致意。
“刘会长言重了,这是我该做的。”
两人又扯了些闲话,便起身各自离开。
黑熊离开球场后换了身衣裳,驾车前往桃园喜来登酒店。
熟门熟路上了二楼餐饮部的包间,推开门,果然见到张定坤已在里头等候多时。
“不好意思啊,张议员,路上有点事耽搁了!”黑熊一进门便笑着拱手致歉。
“哪里的话,我也才刚到不久!”张定坤连忙摆手回应,脸上堆着笑。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和联胜的底细也算摸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早年听道上朋友提过这名字,但毕竟和联胜是海外起家的组织,不在湾湾本地扎根,以前也没太当回事。
可近来深入了解后才明白,人家根本不是普通帮派,而是真正横跨多国的大势力,说白了,自己这个立委头衔,在人家眼里恐怕连个招呼都不值。
能搭上线已是运气,若真能攀上深厚关系,将来哪怕在湾湾混不下去,也能借他们的门路远走他乡,照样活得滋润。
正因如此,如今面对黑熊,他的态度比以往更加谦和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