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鼓舞后,他示意光头阿郑上台汇报过去一年的经营状况。
“目前咱们的走私生意已经占到整个社团总收入的一半以上。
其余所有产业——包括军火和四号,加起来才勉强跟这项业务持平。
除此之外……”
此言一出,全场堂主无不震惊。
虽然大家都知道走私来钱快,却没想到竟已发展到如此地步,几乎撑起了整个组织的财政。
“既然这么赚钱,咱们能不能自己找货路?利润岂不是更高?”阿林忍不住提出想法。
“你想得太简单了。”刘健接过话头,“沓水龙能做到这么大,是因为他直接对接工厂源头,批量拿货。
我们现在的体量根本做不到这点。
再说,真要抢货源,就是跟他对着干。
他在东南亚海域的势力你不清楚?到时候别说赚钱,怕是连本钱都保不住。”
他顿了顿,语气沉稳:“现在跟沓水龙合作顺畅,没必要节外生枝。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
比起货源,更重要的是把市场铺开。”
眼下健合会在省岛的地盘仍有限,远未触及走私生意的承载上限。
与其冒险自寻麻烦,不如稳扎稳打拓展渠道。
既能避开元凶之争,又能实实在在提升收益。
几位堂主听罢,纷纷点头称是。
第二天清晨,刘健洗漱完毕,坐在桌前吃早餐时顺手翻开了当天的报纸。
头版赫然刊登着张定坤与雷公当众厮打的照片,画面清晰刺眼。
虽然立委选举全程直播,但那种政治节目向来冷门,刘健从不关心,直到此刻才得知雷公昨日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大亏。
更关键的是,这场冲突直接曝光了雷公身为三联帮帮主的身份。
尽管在省岛,黑道背景的人参选立委并非罕见,但通常都低调行事,绝不轻易暴露身份,以免激起民愤。
毕竟,黑帮本质游走于法律边缘,而立委却是参与立法、制定政策的公众代表。
若让民众发现一个帮派头目坐进议会大厅,恐怕整个立法院都会沦为笑柄。
结果可想而知——雷公落选,张定坤顺利连任。
报纸详细记录了冲突始末,并附上了雷公的竞选主张。
刘健瞥见那句“坚决打击走私”,嘴角不禁扬起一丝讥讽的笑。
“叫阿标过来。”他朝身边小弟淡淡吩咐。
由于他住在总部附近,辫子哥阿标不到五分钟就赶到了。
“boSS!”阿标恭敬低头。
刘健指着报纸上的照片,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联系一下这个人,张定坤。
我要见他一面。”
“是,老大!”阿标瞥了眼桌上的报纸,沉稳地点头应道。
在刘健看来,只要和雷公作对的人,都值得拉拢。
而张定坤不仅当众打了雷公耳光,还间接导致他落选立委,论起在雷公心中的仇怨,恐怕比自己还要深上几分。
更关键的是,张定坤身为现任立委,身份特殊、资源广泛,若能结为盟友,对健合会未来的发展无疑大有裨益。
因此,刘健主动递出橄榄枝,并不令人意外。
张定坤心里也清楚,三联帮与健合会长久以来势同水火,如今自己又成了雷公的眼中钉,多个朋友多条路,自然乐于赴约。
不过两天工夫,两人便约定在海上一艘游轮上见面。
由于深知得罪了雷公,张定坤出门极为谨慎,随行护卫层层环绕,戒备森严。
“刘先生!”刚一碰面,张定坤便爽朗一笑,快步上前伸手相握。
他年约四十余岁,平头利落,身形略显富态,一身剪裁考究的灰西装贴身合体,一看就是高级裁缝手工打造。
“张议员客气了!”刘健双手握住他的手,态度诚恳。
落座后,刘健示意阿标取酒。
阿标转身打开酒柜,取出一瓶红酒,轻轻开启倒入杯中。
“嗯,这酒香醇得很啊,比我前晚在立法院那场宴会喝的可强多了。”张定坤抿了一口,不由赞叹。
这酒正是从程子龙那边悄悄运来的顶级年份佳酿,出自法国知名酒庄,品质远非官方宴会上那种应付场面的酒水能比——毕竟公开场合总有记者盯着,谁敢铺张浪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