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出来后直奔码头,但连浩龙已下令封锁所有出港路线,实在封不住的地方也安排了大量眼线盯梢,我当时根本无法离开港岛。”
“第二天整整一天,我们都在东区四处躲藏。
您派去接应的雇佣兵,也是在那时折损了不少。”
“啪!”
一声闷响,八面佛重重拍在茶几上,眼中寒光乍现:“好一个连浩龙!仗着自己在港岛的地盘硬气,竟敢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
说完,他目光转向缅娜:“那你最后是怎么脱身的?”
“走投无路之下,我只能去找沓水龙求助。
那时候再找不到安全落脚点,恐怕当晚就会落入忠义信手中。”
当初她躲进程子龙别墅时虽报了平安,但情况紧急,未能详述经过,此刻才将那一夜的险象环生娓娓道来。
八面佛没料到程子龙竟会出手相助。
他与对方素来关系冷淡,甚至称得上势同水火,可在自己女儿危难之际,对方却毫不犹豫伸出了援手。
他为人霸道,但从不欠人情。
听完女儿叙述,当即拿起电话,拨通了程子龙的号码。
此时,程子龙正巡视一处仓库,一边查看货物堆放情况,一边低声吩咐手下:
“这批货要重新归类,最近奢侈品需求上涨,这类商品得多备些库存。
另外,上半年南美天气异常,高端雪茄产量可能受影响,这部分得提前多囤一批。”
走私这门生意,从来不是谁都能插一脚的。
程子龙仗着系统赐予的过目不忘本事,凡是他看过的信息,全都深深刻在脑子里,凭着这些零散线索不断调整各处货仓的进出货节奏,硬是把走私链条运转得愈发顺畅,出货效率也跟着水涨船高。
正跟仓库主管交代细节时,黑鼠匆匆走来,手里捏着他的手机:“老大,电话。”
程子龙接过,瞥了一眼屏幕——陌生号码。
“喂,哪位?”
“沓水龙,我是八面佛。
这次小女的事,多谢你伸手帮一把。
过去那些旧账,我当它烟消云散。
这份情,算我欠你的。”电话那头声音低沉却有力。
“我和缅娜也算有点交情,这回是看她面子出手。
再者说,咱们之间本就没到非死即伤的地步,见人落难拉一把,也是江湖常理。”程子龙语气平和。
他原本也没打算刻意讨好八面佛,但世事如棋,能化敌为友总比树敌更多强。
江湖不止刀光剑影,更讲究人情往来。
若能借此修好,何乐而不为?
“这一回,我算是看清了沓水龙你的格局。
这个人情,我八面佛记下了。”
“客气。”
挂断电话后,八面佛当即唤来马军。
“你现在就去调几路人手,马上动身去港岛,给我把连浩龙料理了。
他不给脸,就得用血来还!”
女儿在港岛遭遇围杀,八面佛早已怒火中烧。
而连浩龙公然无视他的颜面追击缅娜,消息早已传遍黑白两道。
若他无动于衷,威信必损。
这一次,他不仅要报复,更要杀鸡儆猴,让躲在暗处的人看看,招惹他八面佛,是什么下场。
上回程子龙踏足泰国,已让他在道上的声势蒙尘。
若非博士从中斡旋,绝不会轻易收手。
如今忠信义又闹出这一出,若再不出重手,外人只会当他年岁渐长、锋芒尽失。
该亮刀的时候,就不能藏着。
“明白,佛爷,我这就去安排。”马军应声退下。
忠信义总部,连浩龙正独自在办公室里,小心翼翼擦拭着博古架上的藏品。
他不贪酒色,也不沾赌,唯一的嗜好就是收集古董。
整面墙的博古架上摆满瓷器玉器,件件来历不凡,都是他多年费尽心思搜罗而来。
闲来无事,他最爱将这些老物件捧在手中,细细摩挲,仿佛能触摸到岁月的温度。
正低头端详一只青花瓷瓶时,素素推门而入,神色凝重:“浩龙,出事了。”
“又怎么了?”他头也不抬,语气淡淡。
“刚得的消息,八面佛已经派出多批杀手,正在往港岛赶,目标是你。”
自从与八面佛撕破脸,素素便一直紧盯泰国那边风吹草动,不惜重金打探动静。
以八面佛的脾性,报复从不遮掩,他就是要让全江湖都知道——谁动了他的女儿,他就敢掀谁的屋顶。
“这次你驳他面子,做得太绝了些。”素素皱眉,“就算要替韩琛撑腰,也不必把八面佛逼到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