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贺天儿又接连试了十几款,或复古、或前卫、或甜美、或冷艳,风格各异。
看得多了,就连程子龙也开始犯难。
毕竟这些品牌的出品水准本就极高,无论是高贵大气、妩媚动人,还是清新脱俗,都能找到契合之作,实在难以取舍。
沉吟片刻,他开口道:“不如这样,你喜欢哪个品牌的感觉,就让他们为你私人定制一套。
把你喜欢的所有元素融合进去——既然一辈子就穿这么一次,那就一定要独一无二。”
这话一出,贺天儿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尤其是“独一无二”四个字,直击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嗯!我要专属我的那一套!”她用力点头,声音里满是雀跃。
而就在程子龙与贺天儿三天后即将大婚的消息传出之际,瞬间点燃了港澳两地江湖的热议浪潮。
一时之间,风起云涌,尤其和联胜上下更是沸腾不已,各堂口龙头纷纷整装待发,摩拳擦掌准备奔赴澳岛,只为亲历这场轰动一时的坐馆婚宴。
九龙城寨的福记凉茶铺里,大埔黑照例坐在老位子啜着一碗苦中带甘的凉茶。
当年就是在这里,他一口应下程子龙的合作提议,才有了如今这安稳日子。
每当想起昔日和联胜那位高高在上的邓伯、自认稳操胜券的林怀乐,还有那些站错队、落得凄凉下场的堂主长辈们,他就忍不住感慨世事无常。
当初他手下头号打手东莞仔可是投奔了林怀乐那边,若非他自己被程子龙几句话点醒,怕是现在坟头早就长满了野草。
从那以后,他便把这福记凉茶铺当成自己的转运之地,凡有大事要决断,必定来此商议。
今日,他约了同为和联胜堂主的鱼头标在此碰面,商量前往澳岛参加程子龙婚礼的事。
“鱼头标,坐馆三天后在澳岛办喜事,你打算包多少?”大埔黑开口问道。
“正愁这事呢。”鱼头标皱眉,“咱们跟着坐馆做赌厅生意,这几年赚得不少,按情理说,老大成婚这种大事,礼金怎么也得体面些。
可要是咱们出手太重,其他堂主面子上过不去啊。”
江湖讲究分寸与人情,和联胜十几位堂主,并非个个手头宽裕。
若他们两个带头砸下天价红包,别人拿不出相应数目,岂不是让人难堪?搞不好还会惹来怨气。
大埔黑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咱们各包十八万八,不,干脆二十八万八。
这个数,有些叔父辈或许咬牙,但还能承受。
真有人连这点都掏不起——那也就别怪我们不给面子了。”
“好!”鱼头标点头,“就照你说的办。
回头我也悄悄透个风声给几个相熟的,省得到时候场面尴尬。”
同一时间,师爷苏的律师楼内。
飞机正与师爷苏对坐饮咖啡。
如今的飞机早已不是当年跟在鱼头标身后跑腿的小角色,举手投足间尽显大佬气度。
“师爷,我手下几个兄弟前两天给条子扣了进去,这事还得劳你走一趟。”
师爷苏身为和联胜的大状,社团上下所有法律事务都由他一手打理。
无论哪位堂主出状况,还是小弟惹上官非,只要牵涉警方,第一个找的就是他这间事务所。
“放心,我已经派律师去接洽,估计下午就能放人。”师爷苏抿了口咖啡,随即笑道:“老大三天后摆酒,你什么时候动身?”
“船票我都安排好了,你要一块走,我顺手给你订一张。”飞机说道。
“那就帮我订上吧。”师爷苏笑着摆手,“我这边也没几个跟班,正好搭个伴。船票就当这次办案的酬劳了。”
这话自然是玩笑。
师爷苏虽仍管着大角咀堂口,但平日出行低调,只带两名贴身兄弟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