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贺先生,多谢灿哥!”程子龙郑重道谢,眼中却已闪过一丝锋芒。
“客气什么,咱们三家现在是澳岛仅有的持牌方,本就应该彼此照应,一起把这边的博彩局面盘活……”
几人正随意闲谈时,程子龙眼角一扫,发现占米仔已站在球场边缘朝他打手势。
“不好意思,贺生、渔栏灿,我先过去一趟。”
贺新和渔栏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眼就看见占米仔候在那儿,心下了然。
这种层级的聚会,若非要紧事,手下断不会贸然靠近,能一路找到高尔夫球场来,必是有急情相报。
“你去处理吧,顺便替我向协会那几位理事问个好。”贺新语气平和地说道。
“晓得!”程子龙点头应下。
澳岛博彩协会的理事们个个背景深厚,虽不像握有赌牌的贺新和渔栏灿那般掌握核心资源,却也在行业各关键环节手握实权,不可小觑。
程子龙依言先与几位理事寒暄了几句,随后才走向场边。
“什么事?”
“老大,三联帮的丁瑶刚送来拜帖,说是他们龙头雷公想请您明儿去缪斯酒吧见个面,聊点事情。”占米仔回禀道。
“回话,答应他。”
翌日,程子龙带着占米仔、黑蟒以及二十多个随行马仔抵达缪斯酒吧,赴约雷公。
缪斯酒吧是个带表演性质的小型娱乐场所,内部设着一圈卡座。
为这次会面,雷公早已清空全场,此刻店内除了他本人及一众手下外,再无闲杂人等。
见程子龙推门而入,雷公立刻起身迎上,满脸堆笑:“程先生大驾光临,真是给足面子!快请坐,请坐!”
“雷老板。”程子龙微微颔首,落座后直截了当地问,“不知今日相邀,有何指教?”
“哎呀,别这么见外。”雷公笑呵呵地搓着手,“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谈一笔合作——咱们联手搞个赌场,共同发展事业。”
“合作?”程子龙目光微动,眉梢轻挑,略带疑惑。
“对!你现在手里有赌牌,完全可以在澳岛开自己的场子。
我这边愿意出钱,跟你合伙投建,所有开销咱们一人扛一半。
不过我不贪心,只要你四成分成,六成归你。
你看这条件,够诚意吧?”
这话一出口,程子龙几乎忍不住想笑。
他真想掀开雷公脑壳瞧瞧,里面是不是塞满了稻草,竟把他当成了可以随意糊弄的雏儿?
脸上虽未表露,但他神情已然转冷。
在澳岛,有钱人多的是,真正稀缺的从来不是资金,而是资格。
有了赌牌,只要跟贺新、渔栏灿通个气,避开利益冲突,选块地就能开张。
关键就在于那张牌——没它,再多钱也进不了这扇门。
反过来说,程子龙光凭一张赌牌入场,哪怕一分不出,要拉人入伙,拿四成以上的干股都属正常。
如今雷公倒好,既要他出牌又要他掏一半钱,最后还只肯让四成?这算盘打得,未免太精,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而且程子龙根本不在乎那点建赌场的钱,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哪有道理平白无故拉个外人来分一杯羹。
可眼下雷公竟然说出这种话,已经不是谈不拢的问题了,而是让程子龙忍不住怀疑,这老家伙是不是脑子出了毛病。
其实雷公会这么想,也是在湾湾多年养成的做派。
三联帮在当地势力庞大,看中哪门生意,直接就要插一股,人家要是不肯,立马就是威胁恐吓、软硬兼施。
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到了程子龙这儿,他也照旧搬出那一套老办法。
“雷先生,”程子龙眯起眼睛,语气冷淡,“我没听错吧?你是说我们各出一半钱建赌场,结果你拿四成?”
“正是!”雷公昂着头,毫不掩饰地说道:“当然,你要是不想掏钱也行,看在赌牌是你拿来的份上,我可以分你一成干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