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咱们东星如今的家底,这场局,顶多就是走个过场。”
他没说得太直,但意思已很明白:赌牌拿在手里只是开始,后续建设投入才是重头戏,少说一年半载见不到回报。
以东星眼下财力,撑不起这盘大棋。
评审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把牌照交给一个随时可能断血的社团。
蒋天生闻言,目光不自觉地扫向程子龙和雷公所在的方向。
今日到场的几股势力中,真正称得上财大气粗的,唯有和联胜与三联帮两家。
前者走私生意几乎垄断东南亚,资金流转如江河奔涌;后者扎根省岛多年,老牌势力根基深厚,几代经营下来产业遍布各地,财富积累惊人。
若单论资产实力,三联帮甚至更胜一筹——毕竟人家在岛上深耕百年,名下产业数都数不清。
而此时的程子龙,正与健合会的刘健低声交谈。
“程先生,看来这张赌牌,十有八九要落在你们和联胜手里了。”刘健望着那间玻璃隔间,意味深长地说道。
“何出此言?”程子龙神色淡然,只轻轻反问。
“刚把贺新那档子赌局风波压下去,澳岛这边立马就甩出一张新赌牌,我可不信这是巧合。”刘健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盯着程子龙说道。
他是这群人里头,除了程子龙之外最能看清局势的一个。
能把健合会从无到有撑起来,做到如今这番规模,刘健自然不是省油的灯。
当年他在湾湾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蹲完几年绿岛牢饭出来,转眼就拉起队伍,硬是在松林会社和三联帮这些庞然大物之间杀出一条血路,站稳了脚跟,这份手段,岂是寻常人能比?
早前在湾湾听到澳岛要发新赌牌的消息,他起初也是一阵心热,但冷静下来便察觉不对劲——几十年都不动一动的盘子,偏偏这个时候开闸,背后肯定有文章。
可大多数人只顾着争抢,根本没人往深里想。
所以他一落地澳岛,立刻暗中撒网查探,等各方消息拼凑齐整,真相也就浮出了水面。
正因如此,健合会成了最早退出竞标的势力之一,投标不过是走个形式,不给程子龙添堵。
毕竟眼下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就算自己捞不到好处,也没必要当那个坏人,伤了盟友的情分。
而与他截然相反的,是三联帮那位老派人物雷公。
他打心底认定,凭三联帮的底子,这一回必定是半路杀出的黑马。
其余对手,在他眼里不过乌合之众,根本不值一提。
正是这份根深蒂固的自负,让他连多看别人一眼都嫌多余。
全程双臂交叉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仿佛胜券早已握在手中,只等结果宣读那一刻。
上头几位大佬各怀心思时,底下那些小兄弟也没闲着。
靠在窗边抽烟的山鸡,正跟表哥柯志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不过他心思根本不在谁拿赌牌这种大事上——那种层级的较量,跟他这种底层跑腿的差着十万八千里,谁赢谁输,对他来说不过是饭后谈资罢了。
他真正在意的,是站在雷公身后那个女人——丁瑶。
“表哥,你家老大身后那位姐们儿什么来头?瞧那气度,不像是混江湖的啊。”
“你少打歪主意!那是我们雷公的女人,不但模样出众,办事更是利落,现在三联帮里一大摊事都由她掌着呢。”
“这么能耐?那岂不是比咱们洪兴钵兰街的十三妹还狠?”
“你以为?所以劝你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有些女人,碰一下就得掉脑袋。”
“明白明白!”山鸡嬉皮笑脸,“我又不傻,哪敢打你们老大的女人主意?就是见着漂亮姑娘,顺口问一句罢了。”
“最好如此。你从小就这点毛病改不了,再这样迟早要吃大亏。”
“晓得啦,啰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