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对面却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语气轻慢:“这手机原来的主人叫詹姆士吧?聂先生,恭喜啊——他那份尾款,我看你也不用付了。
要是心里过意不去,烧点纸钱也行,就是不知道外国的阴间认不认冥币。”
“你谁?”聂傲天声音一紧,语气里不由透出一丝慌乱。
“咱们昨天才见过面,你不记得了?”
“程子龙!”聂傲天瞳孔骤缩,脱口而出。
“答对了,可惜没奖品。”
“我雇的那些人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都送他们上路了。
哦对了,另外几批你也别再费劲联系了,我手下兄弟正忙着往水泥桩里浇他们的身子呢。
你要真想见他们,我可以让人留个位置给你,让你贴得近近地团聚一下。”
话音未落,电话已被挂断,只留下一片死寂。
聂傲天手心全是冷汗,后背冰凉。
“大东!马上安排人去查,我们雇的那些人现在到底还在不在?”
大东虽没听见对方说了什么,但从聂傲天这边的对话已猜了个七七八八,哪敢耽搁,立马拨通几个眼线电话,命人火速去各据点查看。
没过多久,消息陆续传回:几个藏身地点空无一人,地上只散落着零星血迹,既没有弹痕,也没有搏斗痕迹,仿佛那些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三百多号全副武装的职业佣兵,就这么无声无息没了影。
聂傲天听完汇报,脑子嗡的一声,浑身发僵。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程子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整整几百人啊,就算杀猪宰羊也得嚎两嗓子,可这些人连枪都没来得及掏,就全军覆没。
这已经不是狠辣能形容的了,简直是鬼神莫测。
“大东!”他声音发颤,“立刻订最近的航班,马上离开澳岛!现在就走,直奔机场!”
东西顾不上收拾,他带着三十多个手下匆匆往外赶。
“砰!”
他们刚踏出门口,停在别墅外的座驾便轰然炸开,火光冲天。
对面几辆漆黑的商务车里,埋伏的黑衣枪手纷纷摇下车窗,手中遥控器朝聂傲天晃了晃,动作带着几分戏谑。
这一幕让聂傲天脸色骤沉,拳头紧攥,可面对密密麻麻的枪口,他终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咬牙退回到屋内,暂避锋芒。
“大东,现在机场、码头这些地方,肯定都被贺新和沓水龙的人死死盯着,走正路是没指望了。
你马上联系下道上的蛇头,花多少钱都行,咱们必须尽快脱身,再拖下去,怕是连条缝都钻不出去了!”
“清楚!”
大东跟聂傲天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此刻也是心急如焚,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常打交道的偷渡掮客。
贺新之所以没下令当场击毙聂傲天,一来是对方躲在别墅深处,身边还有保镖把守,硬闯动静太大,容易引来官方介入,不好收场;
二来,聂傲天在葡京集团盘踞多年,人脉错综复杂,有些账还没算清,利益链条也得一步步拆解,不能贸然收网。
而被困在别墅里的聂傲天,早已没了往日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像只困在笼中的野兽,焦躁地来回踱步。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当初崩牙驹为何死活不愿见他——他从没料到,程子龙的能量竟恐怖至此,重金雇来的数百佣兵,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片甲不留……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贺家庄园,今日气氛温馨如春。
贺新一家三口与程子龙围坐一桌,享用午宴,而这顿饭,竟是贺天儿亲手操办。
席间,贺新笑着对程子龙说:“还是你有面子啊,我这闺女连我过寿都没下过厨房,听说你要来,一大早就开始忙活。”
“爸——”贺天儿脸颊微红,轻轻瞪了父亲一眼。
“好好好,我不说了。”贺新笑着摆手,眼里满是宠溺,“可我不提,你也得跟你子龙哥说说,这桌上每道菜都是什么讲究吧?”
被点名的贺天儿虽羞涩,却落落大方,随即为程子龙逐一介绍起来:
“这道是马介休球,用盐腌过的鳕鱼做底,混合薯泥油炸,外脆里嫩,咸香十足,配上薯泥正好压住咸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