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是奉组长之命,专程前来拜访和联胜的坐馆沓水龙。
听说林桑与龙哥关系密切,想请您帮忙引荐一番,实在感激!”上山宏次说完,依着岛国的礼数向林昆低头致意。
由于身处车内,无法像平地那样深深鞠躬,他只能双手扶膝,略弯腰身行了个礼。
岛国黑道的组织结构与港岛差异不小。
这边通常称龙头、叔父、堂主;那边则叫组长、舍弟、若头、若众。
粗略对应的话,组长等同于社团掌门人,舍弟相当于头马和元老级人物,若头便是各堂的大佬,若众则是堂口底下跑腿办事的兄弟。
上山口中的“组长”,正是山口组的最高掌权者。
自从澳岛那件事传开后,陈子龙的名号早已不止响彻东南亚和港濠两地,连岛国那边也早有耳闻。
即便是山口组这等盘踞本土的庞然大物,如今也不敢对他轻视半分。
林昆虽不清楚山口组究竟为何要见陈子龙,但对方没明说,他也不便多问。
只是牵个线、搭个桥罢了,对他而言不算什么难事。
“行,咱们先去吃饭,我这就帮您联系陈先生。
至于他什么时候能抽空见面,我就不敢保证了。”
“理解,真是麻烦您了,林桑!”
考虑到客人来自岛国,林昆特地选了港岛一家有名的海鲜酒楼,好让他们领略一下正宗的中华料理风味。
当年他在岛国做客时,也曾被山口组请去享用顶级怀石料理,甚至见识过所谓“女体盛”这类猎奇吃法。
可那些在他看来,终究花哨有余而滋味不足,尝一两次尚觉新奇,久了只觉得寡淡无味。
如今轮到他作东,自然要让对方见识真正的美味。
“上山先生,您试试这道窝烧溏心鲍鱼,这是港岛十大经典菜之一。
用的是上等干鲍,泡发后慢火煨制,入口软糯带黏,心子微流,口感极佳。”
“哦?那我一定要尝尝。”
上山宏次夹起一块送入口中,顿时眼前一亮:“果然非同凡响!”
“再来试试这道飘香东星斑……”
在林昆热情周到的款待下,上山宏次吃得十分尽兴,但他始终记得此行目的:“林桑,关于沓水龙那边……不知何时联络比较合适?”
“现在就可以。”林昆说着掏出电话,拨通了陈子龙的号码。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陈子龙的声音:“林先生?这个时间找我,是不是有货要走船?”
“不是这事,陈先生。
我这儿有位山口组的朋友,想通过我约您见个面,聊几句。”
“山口组?”
陈子龙略微一怔。
他这些年主要活动在南洋一带,从未与岛国势力有过交集。
如今对方主动寻上门来,倒是让他有些捉摸不透其用意。
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那就明天吧,在尖沙咀的凯撒酒吧碰面。”
“明白,龙哥,明天见。”
翌日,约定时间未到,林昆已带着上山宏次提前抵达凯撒酒吧,包厢早已备妥,二人静候。
陈子龙准时现身,身后跟着几名随从,气场十足地踏入包间。
上山宏次立刻起身,深深鞠躬。
“陈桑,我是上山宏次,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嗯。”陈子龙应了一声,径直落座,目光直视对方:“你托林先生约我,有什么事?”
“陈桑,我受组长委派前来拜会,是希望能与您建立合作。我们山口组在岛国掌控多个港口码头,非常适合开展一些海上往来业务。”
作为岛国三大黑帮之一,山口组所辖的码头资源确实不容小觑。
早些年,他们一直靠着自己在海上倒卖货物谋生,可自从陈子龙崛起之后,收编了大批海盗和亡命之徒,迅速在东南亚一带站稳脚跟,势力庞大得吓人。
那些原本靠走私吃饭的小团伙,如今几乎寸步难行——想从这片海域走货?先给陈子龙交钱,否则船、货、人都别想活着离港。
山口组虽然在曰本本土势力根深蒂固,但到了东南亚这一片,却显得力不从心。
可要是从欧洲运货回岛国,这条航线又绕不开南洋水域,避无可避。
过去和山口组合作的走私势力里,也不乏有头有脸的角色,可凡是敢对陈子龙说半个“不”字的,早就被黑狼手下绑上石块扔进海里喂鱼了,连尸骨都没留下。
眼下山口组急需找一个能打通南洋航道的合作伙伴,但在本土转了一圈,竟找不到一个够分量的人能与陈子龙抗衡。
而陈子龙那边收取的“过路费”并不低,还会根据货物种类临时加价。
普通小团伙咬咬牙还能承受,勉强赚点辛苦钱。
可山口组这种大组织不同,每月走的货量巨大,若长期被抽成,算下来损失惊人。
与其被人剥一层皮,不如直接谈合作来得划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