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陈子龙刚起身,酒店经理阿高便打来电话。
“陈先生,崩牙驹想见您,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
“崩牙驹?”陈子龙略感意外。
他对这个人有印象,但这次来澳岛两人并无往来,这时候突然登门,倒是耐人寻味。
反正一时无事,便答道:“让他上来吧。”
崩牙驹在阿高的引领下来到葡京顶层的总统套房。
进门之前,守在门口的保镖例行搜身,确认未带武器后才放行。
“陈先生,久仰了,我是崩牙驹。”一见面,他便满脸堆笑地伸出手。
“听说过你,有什么事?”陈子龙不动声色。
“想跟您交个朋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话音未落,小廖就把五花大绑的烂命龙拖到了面前。
此时的烂命龙早已瘫软在地,裤裆一片湿漉,腥臭的气息迅速在房间弥漫开来。
陈子龙扫了一眼,随即朝崩牙驹微笑道:“尹先生,这份礼我很满意。
欢迎你,我的朋友。
咱们换个地方聊吧,这儿不太舒服。”
“好,听您的。”
两人移步偏厅时,陈子龙回头对飞机说了句:“处理干净。”
“明白,老大。”
待陈子龙离开后,飞机走上前,一手一边扣住烂命龙的脑袋,猛地一拧。
“咔”的一声,脖子断裂,那人脑袋无力地耷拉下去。
对陈子龙来说,和崩牙驹搭上线不过是件小事。
对方是本地人,在澳岛也算曾有一席之地,仅次于摩罗炳。
如今主动示好,他自然乐得接纳。
两人谈得顺畅,气氛也算融洽。
毕竟江湖不只是拳脚枪火,更多时候,靠的是人心与往来。
次日,陈子龙依旧出现在澳岛葡京酒店的赌场里打牌。
虽说如今他已拥有了自己的赌厅,但这种小数额的输赢对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更何况,从摩罗炳手里夺来的那些赌厅即便没被彻底砸毁,也多处受损,修复还得一阵子。
贺天儿照常陪在他身旁,毫不意外地跟前跟后。
这次与陈子龙同桌的是几位马来富商,都是葡京赌场的老面孔。
上回玩梭哈时他们就曾同场较量,接连几天下来,彼此之间早已熟络,俨然成了固定牌友。
今日玩的是二十一点,这项游戏源自法国,俗称“黑杰克”。
通常由两至六人围局,使用去掉大小王的五十二张牌进行,目标是让手中牌面点数总和接近但不超过二十一。
计分方式如下:二到九按实际数字计算;K、q、J及十均作十分处理,记为t(即ten之意);A则可自由选择算作一分或十一分,视情况而定。
开局时,荷官先给每位玩家发两张明牌,自己则是一明一暗两张。
待所有玩家拿到初始牌后,可根据手牌决定是否加注、继续要牌,或是直接弃牌。
若玩家首两张牌正好是A与t,则构成“黑杰克”;倘若庄家明牌为t,暗牌恰好为A,也须立即翻开并成立黑杰克。
当所有闲家完成操作后,庄家才会亮出底牌,并持续补牌直至点数达到十七或以上为止。
一旦庄家爆牌,其他玩家即可赢得等额彩金;否则以点数高低定胜负,相同则为平局,各自拿回本金。
若玩家持有黑杰克而庄家不是,则赢取一点五倍注码;反之若仅庄家持黑杰克,则只拿走普通筹码,不翻倍结算。
双方同时拥有黑杰克,则视为和局,投注退还。
此游戏常用一至八副牌混洗,极考脑力与记忆,对刚觉醒精力天赋的陈子龙来说,简直如鱼得水。
经过这几日频繁对局,他的技巧本就日益精进,再加上天赋加持,几轮下来已轻松斩获不少收益。
散场后,陈子龙转向贺天儿说道:“我打算明天启程回港岛了,今天先跟你道个别。”
闻言,贺天儿脸上浮现出一丝失落。
她心里明白陈子龙迟早会离开,可真到了这一刻,胸口仍像空了一块似的。
“龙哥哥,你以后还会再来澳岛吗?”她眼神中透着期盼。
“有机会的。”陈子龙轻轻揉了揉她的发,“这儿离港岛又不远,搭船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你要是闲着没事,也可以过来看看我啊。”
“嗯!”她用力点头,语气认真,“我一定会去的!”
对于这小姑娘的心意,陈子龙并非毫无察觉。
这些日子以来,为了能多些时间相处,她甚至搬进了葡京酒店居住。
只要他愿意,想要更进一步根本轻而易举,一个眼神、一根手指就够了。
但他始终没有越界。
一则在他眼里,贺天儿终究还是个孩子;二来她是贺新最疼爱的女儿,而贺新在江湖上的地位非同一般——若真动了人家闺女,那就只能娶进门才行。
其实这也正是贺新之所以放心女儿整日跟着陈子龙的原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也乐于再多一位乘龙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