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程子龙开门见山。
“社团选坐馆的事。
龙根那边我听说了，堂会上那出戏我也清楚。”
大d正了正身子，神情认真起来：“你这次落选，表面看是龙根倒戈，其实根子上是邓伯压根就不想咱们出头。”
“不瞒你说，这之前我已经动过两次念头要争这个位子，可那些老家伙每次都拿资历说事，说什么我还嫩，得再等几年。
你现在碰上的事，跟我当年一模一样。”
“就算龙根不反，那些装清高的中立派，最后照样会跟着邓伯走。
你根本没机会。”
“说句难听的，阿乐那种土气十足的角色，连我都瞧不上，他凭什么跟你比？你以为他是凭本事上位的？他是靠不够格，才被他们挑中的！”
“那些老头子一天到晚讲平衡，真那么喜欢均分好处，干脆把社团改成慈善堂算了，大家轮流领红包，岂不痛快？”
“选最差的那个当老大，全港也没哪个帮会这么荒唐。
我不晓得你怎么想，反正我是忍够了。”
程子龙听着，眼神微微一沉，轻轻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看着酒液在杯中荡漾，淡淡开口：
“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想表达什么？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d嫂显然明白大d的心思，听到这儿，眼神微紧，手指不自觉地捏住了裙角。
大d略一迟疑，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我觉得，既然社团容不下我们，不如自己另起炉灶，搞个新和联胜，你看如何？”
“新和联胜？”程子龙抬眼看向他。
“对！”大d重重点头，话匣子彻底打开，“老东当坐馆那会儿的事你也知道，好端端一个人，突然中风走了。”
“幸好他们有两个话事人顶着，不然非乱套不可。”
“我早想好了，咱们要是另立门户，就搞双坐馆制。
现在外面不少社团都这么干，有的甚至设四个话事人。”
“咱们两个一起扛，说得直白点，哪怕其中一个出了事，还有另一个撑着。”
“你要愿意，咱俩也不分高低，平起平坐。
人手多，生意路子也宽，你觉得怎么样？”
“想法不错。”程子龙轻笑一声，“但我这人习惯一个人说了算，不喜欢跟人共掌大权。”
这话一出，大d脸色当即一变。
可还不等他反驳，程子龙接着说道：
“不过呢，你这另立山头的主意，我挺赞成。
既然老家伙们不给活路，那就自己闯一条出来——你去搞你的新和联胜，我来办我的子龙社。”
“咱们，三分和联！”
大d一听，脸上阴云瞬间散开。
说实话，他也不想真把权力分出去。
之所以拉程子龙合伙，不过是想找个人一起扛风险。
现在程子龙也要单干，正合他意。
既能有人分担压力，又不用让出实权，简直是两全其美。
“我怎么就没往这上头想？你这招高啊！既然老人们不让路，咱们就各自为阵，三分和联，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狠角色！”
达成同盟之后，这顿饭吃得宾主尽兴。
两人又闲谈了一阵，程子龙便起身告辞。
送走他后，大d转身对身边的头马长毛一挥手：“你也别站着了，过来一起吃点。”
别看大d平日嚣张霸道，可对手下却从不摆架子，兄弟般看待，长毛自然也对他死心塌地。
“长毛，等会儿你把话传出去——就说我不服阿乐那个土包子当坐馆，老子要另起炉灶，搞个新和联胜，龙头我来当！”
“明白，老大！”
而另一边，程子龙刚回堂口，就叫来了心腹占米仔。
“大d那边已经动手了，准备自立门户，跟邓伯对着干。”
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货仓里来回奔忙的工人，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一会儿你也放个风声出去，我要成立‘子龙社’，响应大d，干脆把和联胜三分天下。”
他顿了顿，冷笑一声：“让那些老屎忽瞧瞧，我程子龙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他不在乎那把交椅，可不代表他能忍别人背着规矩，用手段压他一头。
既然要撕破脸，那就彻底撕开，反正吃亏的也不是他。
“是，老大！”占米仔领命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