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崩了？”
林渊听到月神那浸染着惊惶的颤音，眼皮猛地一跳。
他只是想叠加一下攻击力的上限。
顺便让这个碍事的女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天高地厚，然后就立刻抽身走人。
谁知道，这一击的余波，竟直接撼动了这片古战场的根基，把它干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下，确实玩脱了。
“现在怎么办？”林渊的目光扫向月神，声音冷冽，没有丝毫解释，只有解决问题的绝对冷静。
他可不想被埋尸在这个鬼地方。
月神强行压下神魂深处的悸动，让自己从那毁天灭地的雷罚中清醒过来。
她那双清冷的眸子飞快扫过四周急剧塌陷、湮灭的空间，光影在她的瞳孔中破碎又重组。
“这片亚空间正在自我毁灭。”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能量消耗过度的虚弱。
“必须在它彻底归于混沌前，找到最薄弱的空间节点，强行破开一条通路。”
“否则，我们会被空间乱流卷入，神魂都会被绞成最原始的粒子。”
空间节点？
林渊眉头紧锁。
他对空间法则的理解，仅限于系统偶尔奖励的几个位移技能，让他找节点，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来找。”
月神似乎洞悉了他的短板，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她阖上双眼。
身后那轮本已黯淡的银月虚影，此刻竟燃烧起来，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浩瀚神力。
那是太阴本源的力量。
她的精神力化作无形的触手，探入周围狂暴混乱的空间能量中，像是在风暴里寻找一根特定的蛛丝。
林渊能清晰感知到，她那娇小的身躯在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苍白得近乎透明。
这种消耗，堪称恐怖。
“吼——！”
“嘶——！”
也就在此刻，随着整个陨神岭的剧烈动荡，大地开裂的深渊之中，喷涌出更加浓郁的黑色混沌之气。
这些气息在半空中蠕动、聚合。
转瞬间，便凝聚成一头头形态扭曲、散发着死亡与不祥的恐怖怨灵。
它们的实力或许不如之前的神魔之魂。
但数量，却如决堤的黑色洪水，铺天盖地。
它们刚一成型，便发出充满杀戮与饥渴的尖啸，从四面八方，朝着场中仅有的两个活物，疯狂扑来。
“没完没了！”
林渊看着那黑压压、视线尽头依旧是黑色的怨灵大军，心中升起一股暴戾的烦躁。
他必须为月神争取时间。
“绝对禁区，开！”
没有任何犹豫，那无形的领域再度扩张，瞬间将这片天地化为他的囚笼。
刚凝聚成形的怨灵大军，行动齐齐一滞。
然后。
“雷霆法意，万矛齐发，审判！”
林渊再次打了个响指。
数十万道紫色雷矛凭空浮现，如一场精准制导的神罚暴雨，轰然坠落！
噗！噗！噗！
密集成一片的洞穿声再度奏响。
那看似无穷无尽的怨灵狂潮，连一声完整的咆哮都未发出，便被这片雷霆炼狱彻底蒸发。
【叮！击杀宗师级怨灵“混沌之影”，攻击力+1！】
【叮！击杀战神级怨灵“虚空之手”，攻击力+1！】
【叮！……】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刷成一片金色的瀑布。
攻击力，再度开始了新一轮的爆炸式增长，轻易便突破了三十五万的大关！
然而，林渊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喜色。
因为他看到，地底的裂缝中，更多的怨灵正在疯狂涌出，仿佛这片大地本身，就是一个生产怨恨的工厂。
无穷无尽。
杀不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林渊心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