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没理他，自顾自地将黎姿准备的物资收进手环，动作不疾不徐。
黎姿被黑瞎子说得有点脸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张起灵。
恰好，张起灵整理完手环，也抬眸看向她。
四目相对。
院子里忽然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海棠树叶的沙沙声。
他眼神深邃，像藏着一片寂静的海。
黎姿能感觉到，那里面没有了最初的审视和怀疑，多了些她看不懂，却让她心跳微微加速的东西。
黑瞎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露出贼兮兮的笑容，非常识趣地抱着自己那堆“宝贝”溜回房间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那个……”黎姿难得觉得有点词穷，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梢，“海上风浪大，水下情况也复杂，你们……小心点。”
张起灵看着她微红的耳尖，沉默了几秒，才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嗯。”
一个字，干净利落，却让黎姿的心落回了实处，嘴角忍不住弯起。
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无声流淌，并不浓烈，却恰到好处。
第二天，张起灵和黑瞎子出发前往西沙。
送走他们，黎姿脸上的温情瞬间收敛，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睿智。
她转身回到书房，关好门。
“夭夭。”
【在，宿主。】
“把我们之前整理的，关于鲁王宫具体位置、内部结构（已清理版）、以及其具有重大考古价值的详细报告，用无法追踪的匿名方式，直接发送给国家文物局和相关考古单位的最高级别负责人。”
黎姿下令，眼神锐利，“同时，以‘古韵医药集团’长期合作方的名义，向国家捐赠一笔五千万的‘文物抢救与保护专项基金’，支持主动性的考古发掘与保护工作。”
【明白。信息已匿名发送，捐赠流程启动。】夭夭的效率极高。
黎姿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
海底墓已经被她清理干净，汪家的人下去，只会发现一个空荡荡的、毫无“长生”线索的遗迹。这足以让他们怀疑人生。
而现在，她要把事情做绝。
将鲁王宫这样的核心“副本”直接上交给国家，启动官方的“文物拯救计划”。
一旦国家力量介入，进行正规的、保护性的发掘，那些藏在暗处、依靠盗墓获取信息和资源的势力，比如汪家，他们的活动空间将被极大压缩，后路被断！
釜底抽薪。
等他们发现不仅海底墓空了，连陆地上重要的据点也开始被国家接管时，那种恐慌和绝望，想必很有趣。
黎姿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水杯，眼神深邃。
汪家……是时候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做降维打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