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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四个世界:农家弃妇(2 / 2)

李家?

那个榨干了原主最后一丝价值、将她们母女扫地出门、如今又跟着王员外一家早早逃去京城的李家?

门外这声音……是原主那个恶名昭彰的婆母,李张氏!

她怎么会在这里?

林玉漱脑中念头飞转。

原主记忆里显示李家明明三天前就走了!

唯一的解释是,这个贪婪恶毒的老婆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被落下了,现在走投无路,竟然又想起了被她们弃若敝履的孙女?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开门!听见没有!再不开门老娘砸了你这破窝!”拍门声变成了踹门,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板剧烈晃动,灰尘簌簌落下。

荷姐儿被这巨大的声响惊醒,小身子猛地一颤,惊恐地睁开眼,看到黎姿的脸,才扁了扁嘴,带着哭腔小声喊:“娘……怕……”

林玉漱迅速调整表情,脸上瞬间堆满了原主惯有的那种怯懦和惶恐,眼神躲闪,身体也微微佝偻起来,活脱脱一个饱受欺压的可怜妇人。

她一边轻拍着荷姐儿的背安抚,一边用带着颤音的哭腔对着门外道:“婆……婆母?您……您怎么来了?门……门栓坏了,我这就开……”

她抱着孩子,慢吞吞地挪到门边,单手费力地拨开那根形同虚设的破门栓。

门“哐当”一声被大力推开,差点拍在黎姿脸上。

一个穿着半旧绸衫、头发却有些散乱、满面风尘和戾气的老妇人闯了进来,正是李张氏。

她三角眼一扫,看到黎姿怀里的荷姐儿,眼中立刻迸射出贪婪的光,劈手就要来夺孩子。

“你个没用的贱蹄子!克夫克子的扫把星!快把荷姐儿给我!我们李家要带她走!”

林玉漱抱着孩子敏捷地后退一步,躲开了李张氏的爪子,脸上怯懦更甚,身体抖得更厉害,声音带着哭求:“婆母!您行行好!荷姐儿是我命根子啊!您和李家……不是不要我们了吗?休书都给了……”

“呸!”李张氏狠狠啐了一口,三角眼凶光毕露,“休书?那是琦哥儿被你迷惑了!荷姐儿是我李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像什么话?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一个被休的弃妇,带着她只有死路一条!快把孩子给我!我们李家要带她去京城享福!”

她口中的“享福”二字,配上她此刻狼狈急切的嘴脸,显得无比讽刺。

黎姿心中冷笑,瞬间明白了。

这老婆子八成是跟李家大部队走散了,或者被故意丢下了,现在孤身一人,又老又弱,根本走不到京城。

看到荷姐儿,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个两岁的孩子,路上可以当借口乞讨,实在不行……恐怕连“易子而食”的念头都动过!

原主记忆中,逃荒路上这种惨剧并非没有!

一股冰冷的杀意在黎姿心底弥漫。

这老虔婆,该死!

但此刻不是动手的时候。

林玉漱脸上依旧是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抱着荷姐儿瑟缩着,眼泪说来就来:“婆母……求您了……离了荷姐儿,我活不下去啊……您看,您也一个人,路上带着孩子多不方便……不如……不如我们娘俩跟着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伺候您……”

她故意把话说得卑微又诱人。

李张氏果然迟疑了一下。

她打量林玉漱,这女人虽然憔悴,但似乎比前些日子看着精神点?

多一个能干活、能当盾牌的劳力,似乎也不错……至于到了京城?

哼,有的是法子甩掉这累赘!

她眼珠转了转,贪婪地看向林玉漱背着的包袱:“哼,算你还有点孝心!包袱里是什么?打开给老娘看看!”

林玉漱顺从地解下包袱,摊开在桌上,露出里面几件破衣、硬饼和针线篓。

李张氏嫌弃地翻检着,看到那点可怜的银钱时眼睛一亮,一把抓在手里掂量:“这点银子你藏着掖着想干嘛?孝敬老娘了!”说着就要往自己怀里揣。

“婆母!”林玉漱适时地发出一声凄楚的哀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死死抱住李张氏的腿,哭得肝肠寸断,

“婆母开恩啊!这点银子……这点银子是留给荷姐儿买口吃的的命钱啊!您拿走了,荷姐儿可怎么活啊!”

李张氏被她哭得心烦,她不耐烦地甩腿:“嚎什么丧!起来!银子……老娘先替你保管着!赶紧收拾,跟老娘走!”

“谢婆母!谢婆母开恩!”林玉漱“感激涕零”地爬起来,胡乱擦了把眼泪,一边手忙脚乱地重新系包袱,一边状似无意地飞快扫过李张氏的腰间——那里挂着一个半空的旧水囊。

“婆母,”林玉漱系好包袱,脸上堆起讨好的、小心翼翼的笑容,“您……您赶路辛苦,渴了吧?儿媳……这里还有最后一点点水,您润润嗓子?”

她说着,从怀里摸出原主那个装着浑浊井水的旧竹筒,双手捧着,恭敬地递到李张氏面前。

李张氏早就渴得嗓子冒烟了,看到水,眼睛都直了,一把夺过竹筒,拔开塞子,咕咚咕咚就灌了好几大口。

“哼,算你还有点眼力劲儿!”井水下肚,李张氏感觉精神一振,连日奔波的疲惫似乎都消减了不少,语气也缓和了一丝,但颐指气使的本性不改,“还磨蹭什么?抱着那赔钱货,走了!”

“是,是!”林玉漱连声应着,抱起荷姐儿,低眉顺眼地跟在李张氏身后出了门。

外面的景象比屋内更显荒凉破败。

街道空荡荡的,两旁的店铺门窗洞开,里面翻得乱七八糟,破烂杂物和厚厚的灰尘散落一地。

脚下的泥土地干裂着,车辙印和杂乱的脚印搅在一起,一路向西。

空气又燥又闷,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四下里一片死寂,只有万物凋零的气息。

仅剩的几口水井边上,几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眼神浑浊,一动不动地对着彻底干枯的井底发呆。

李张氏显然对这地方没半点留恋,抬脚就奔西口走,边走边不耐烦地回头催身后的林玉漱:“磨蹭啥!走快点!天黑前得赶到下个地儿!”

“是,婆母。”林玉漱应着,怀里抱着荷姐儿,脚步看着吃力地加快了些,眼睛却不动声色地扫过周围,把夭夭指点的路线和眼前荒凉的景象暗暗对上号。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小镇的影子早甩在身后看不见了。

脚下的土路越来越坑洼不平,两边是望不到头的田地,被毒日头烤得焦黄发枯,裂开一道道狰狞的口子,像是大地痛苦的呻吟。

满眼灰黄枯败,一丝活气儿都没有。

日头像烧红的烙铁,蒸腾起滚滚热浪,烤得人皮肉发烫。

李张氏腰间的水囊很快就瘪了。

她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心里头那股无名火直往上蹿,习惯性地扭头就吼:“水!还有水没?”

林玉漱抱着荷姐儿,小脸晒得通红,汗珠子顺着额角往下滚,呼吸也带了喘,怯生生地摇头:“婆母……没……真没了……最后那点都给您了……”

“没用的东西!”李张氏骂了一句,那双三角眼像钩子似的在林玉漱身上和荷姐儿脸上刮过,最后死死钉在林玉漱腰上挂着的那个空竹筒上,眼珠子转了转,闪过一丝算计的光,

“把你那竹筒给我!我去前头瞅瞅,看能不能弄点水!你抱着她,就在那棵树下等着!敢乱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她指着路边一棵同样蔫头耷脑、叶子焦黄的小树杈子。

“是,婆母。”林玉漱顺从地解下竹筒递过去。

李张氏一把抢过来,又狠狠剜了她们娘俩一眼,这才急匆匆地朝着前头一处洼地走去,估摸着是觉得那儿地势低,兴许能刮出点水星子。

眼瞅着李张氏的身影消失在前面那个土坡后面,林玉漱脸上那点怯懦和惶恐像潮水一样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冰凉的漠然,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她抱着荷姐儿挪到那棵可怜巴巴的小树荫下——其实也遮不了多少日头——轻轻把孩子放下。

“娘……渴……”荷姐儿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林玉漱。

“乖,荷姐儿不怕,娘这儿有。”

林玉漱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带着笑,像是变戏法似的,手往怀里一探,又摸出个一模一样的旧竹筒,里头装着稀释的灵泉水。

她小心地喂孩子喝了几口。

那水清凉甘甜,荷姐儿咂咂嘴,小脸上顿时有了点精神,偎在娘亲怀里,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又荒凉的世界。

林玉漱一边轻轻拍着女儿,一边不动声色地将精神力悄然铺开。

那无形的感知,无声无息地漫过周围二十米的地界。

土坡后面,李张氏的身影清晰地“印”在了她的“眼”里。

那老虔婆压根没在找水!

她正猫腰躲在一丛半死不活的灌木后头,那双三角眼毒蛇似的,正恶狠狠地朝她们这边窥探,脸上明晃晃地写着算计和贪婪,像饿狼盯着待宰的羔羊。

林玉漱心底那点冷意更重了。

哼,果然!

这老东西肚子里就没憋好屁!

她怕是打着坐收渔利的主意:等她们娘俩渴得撑不住了,她再跳出来,捏着水当把柄,好彻底拿捏她们,甚至……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把她们当成……“肉干”!

一股冰冷的杀意在林玉漱眼底翻涌。

她面上不动,依旧耐心地拍着怀里的荷姐儿,安抚着,也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