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毛巾，擦拭着小男孩的脸颊，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只是小男孩脸上的灰尘却无论如何都洗不掉。
再看小男孩的身上，竟有不少凹凸不平的伤痕，伤痕的周围也同样有点点淤青和脏污，有的地方甚至起了水泡和痘痘。
余山试着用沐浴露去清洗，却依旧如此。
“洗，洗不掉的，”小男孩怯生生的抬起头看着余山说道。
余山皱起了眉头，看着他似乎在思索什么，小男孩看到余山这副样子，似乎有些紧张，“没关系的，我，我不疼。”
余山不再纠结，他轻轻的给小男孩擦干净水，然后穿上衣服。
“你饿吗？”余山问道。
“饿？是什么？”小男孩懵懂的看着余山。
余山叹了口气，抱着他走下了楼，然后取了一个包子递给他，“尝尝？”
小男孩接了过来，试探的咬了一口，眼睛微微一亮，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房东大人，这小朋友是谁啊？”绾绾从前台的电脑屏幕抬起头来，好奇的打量着问道。
“我的干儿子，余地，”余山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说道。
余地小口小口地咬着包子，腮帮子鼓鼓囊囊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余山，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珍馐。他吃得很慢，也很珍惜，连指尖沾到的一点油星都仔细地吮掉。
“慢点吃，别噎着。”余山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是怜惜，也是沉重。
那些洗不掉的伤痕和污迹，如同烙印在他小小的身体上，无声地诉说着这片土地承受的伤痛。
绾绾从转椅上滑下来，凑近了看，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带着天生的好奇和洞察力，上下打量着余地，又看看余山，拖长了调子：“干~儿~子？房东大人，你不会是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余山白了她一眼，“好好玩你的游戏，别起哄！”
余地看着余山，又看看周围陌生又新奇的环境，小小的身体里似乎涌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和归属感。他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余山的衣角，小声地、带着点试探和渴望地问：“父亲……这里……家？”
余山的心被这声软糯的“家”轻轻撞了一下。他看着余地那双清澈得仿佛能映出整个世界的眼睛，里面盛满了纯粹的信任和初生的喜悦。他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余地齐平，郑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温和而坚定：
“嗯，这里是家。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