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黑白拿着手机，一脸的愁眉苦脸，电话那头的声音，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少，真不是我不肯帮忙，”黑白的声音干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真诚又无奈，“绾绾她……她直播间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刚闹那么大动静，现在又正是热度最高的时候，她心思都在游戏和弹幕上呢。我……我直接帮您传话，不太合适吧？万一她没注意或者……或者直接拒绝了，那多尴尬啊？您看要不……再等等？”
电话那头的王少似乎轻笑了一声，但笑声里没什么温度：“等？黑白，你是在教我做事？还是觉得我刷不起礼物？这样，你帮我开个口，探探她的口风，就说……我挺欣赏她的，想私下认识一下，交个朋友。要是她愿意，我就在羊城最好的地方摆一桌，请她赏光。”
黑白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太清楚这些“私下认识”、“交个朋友”背后的含义了，尤其绾绾刚刚才在直播间展现了那惊世骇俗的美貌，此刻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他夹在中间，一边是惹不起的土豪大哥，一边是让他心绪难平的绾绾。
“王少，您……您这不是为难我吗？”黑白的声音几乎带上了一丝哀求，“绾绾她性格您也多少了解点，随性得很，要不……要不您亲自去她直播间发个醒目留言？或者……或者等她下播了，我帮您委婉提一句？”他小心翼翼地提议着，只希望这位爷能高抬贵手。
“呵，”王少的声音冷了下来，“黑白，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让你传句话而已，有这么难？还是说……你也对她有意思？别忘了，你能有今天，平台这边是谁在帮你说话？”
这话像根针一样扎进黑白心里。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是，王少确实在他起步时帮过忙，介绍过一些资源，但这不等于他就能被随意摆布，尤其是拿绾绾……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憋屈和一丝莫名的怒火，声音反而平静了下来，带着点破罐破摔的疲惫：
“王少，您言重了。我对绾绾……就是欣赏，绝对不敢有非分之想。您帮我的忙，我黑白一直记在心里。但……传话这事，真的强求不得。我可以一会儿找机会把您的话带到，但具体她怎么想，会不会回应，我真的保证不了。您要是觉得这样不行……那……那我也没办法了，只能请您亲自去她直播间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有隐约的呼吸声传来，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黑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几乎能想象到王少此刻阴沉的脸色。他盯着屏幕上绾绾直播间里依旧疯狂滚动的弹幕，那些“老婆”、“姐姐杀我”、“绾绾女王”的字眼，此刻却像冰冷的刀子，映照着他此刻的狼狈和无力。
“你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你和绾绾连线再开一把游戏，把我也拉进去，就说是个朋友，其他的我来，这不为难你吧？”王少压下了心中的火气，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
黑白张了张嘴，半天后才点了点头，点了连线。
“黑白你不是累了吗？”绾绾进入了开黑房。
“休息了一会儿，状态回来了，继续？”黑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自然。
“哦，那开吧，”绾绾并不深追，点点头说道。
“哦对了，绾绾女王，我这里还有一个朋友也想组队，你看？”黑白试探的问道。
“来呗，两个人也是排，三个人也是玩，你这个朋友技术咋样？”绾绾自然不会不同意。
“技术啊，还，还行吧？”黑白回忆着王少的游戏水平，有些心虚的说道。
绾绾轻笑一声，指尖在键盘上轻盈敲击着，声音里带着一贯的戏谑：“技术还行？那可别拖我后腿哦，不然直播间的水友们可要笑话了。”
弹幕立刻应和起来，一片“绾绾女王带飞”、“新来的兄弟别坑”的字幕飞速滚动，夹杂着对陌生玩家的好奇猜测。
王少那边也加入了开黑房，Id显示为“旅行的青蛙”，只发了个“好。”
看到id，绾绾眉头一挑，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咦？这个id有点眼熟，我之前直播的时候，是不是你发了好多火箭？”
弹幕也开始欢乐了起来。
“旅行的青蛙”，这不是上次的神豪吗？我还记得这位神豪还说再也不进主播的直播间了呢。
“哈哈哈！想起来了，聪哥你这说话不算话啊！”
“是不是看见主播的绝世容颜，又后悔了？”
弹幕在飘动，看得出来，旅行的青蛙很出名，不少水友都认得这个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