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己直播间里那些替绾绾惋惜、甚至夹杂着些许埋怨“不识抬举”的弹幕，只觉得喉咙发紧。他忍不住又发了一条私信过去：“绾绾，真的，要不你再考虑下？王少他……”
“不用。”绾绾的回复简洁明了，打断了他的劝解，“排吧。”
黑白看着那两个字，张了张嘴，最终所有的话都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他认命地点了开始匹配，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对错过金大腿的痛惜，又莫名地，被绾绾这份不为金钱所动的固执激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敬意？
他甩甩头，把这奇怪的念头压下。
游戏很快匹配成功。进入选人界面。
这一次，观众们的注意力似乎短暂地从那双玉手上移开了一些，弹幕还在纷纷议论着刚才神豪的离去。
“可惜了，那么大个老板……”
“主播太刚了，不过我喜欢！”
“凭实力吃饭，没毛病！支持绾绾！”
“就是，有这手这技术，怕什么？”
“主播有点装了，肯定很丑！所以这么好的机会都放走！”
当兵线相接，双方下路开始试探性换血时，所有人的目光又不自觉地被召唤师峡谷中那个灵动的身影，以及小镜头里那双操控着霞的手所吸引。
只见那双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盈地跳跃，操控着霞一边流畅地补刀，一边用普攻和技能“双刃”（q）消耗对手。鼠标移动精准而迅捷，每一次点击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
最令人赏心悦目的，是羽毛的轨迹。
每一次普攻，每一次“双刃”，都在敌人身后或身侧留下一根根闪烁着寒光的湛蓝色羽毛。它们看似散乱地分布在地上，却隐隐构成了一张致命的网。
“卧槽！这倒钩！！！”
“看到了吗？谁说没了土豪就不行？技术才是硬道理！”
“手！快看手！刚才那波操作手速又爆了！”
“新礼物刷起来！为技术买单！”
仿佛是为了响应弹幕的号召，也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直播间里，新的礼物特效开始接二连三地升起。
不再是刚才那种土豪一掷千金的超火暴雨，而是由无数普通观众自发刷起的飞机、火箭、小礼物，如同涓涓细流，迅速汇聚成河。
屏幕右下角的小镜头里，那双操控着霞的手依旧稳定而迅捷，鼠标精准地执行着每一个指令，收割着敌人，带领队伍走向胜利。
指尖敲击键帽的韵律，鼠标划过垫子的微响，与游戏里霞的羽毛破空声、技能音效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场只属于召唤师峡谷的华丽乐章。
黑白瑞文看着屏幕里那个大杀四方的霞，再看看那被各种自发礼物特效映照得光影流转、却始终专注于操作的双手，心中最后那点惋惜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浓浓的震撼和一种近乎朝圣般的专注。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女王？他脑子里莫名闪过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