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孩子们学校催款的短信是前天收到的，又是新的一年，学费自然是要准备的。
沈忘川咬了咬嘴唇，带着几分愧疚，打开了通讯录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却并没有让她多等，一个似乎有些疲惫的沉闷声音响起。
“喂？春，忘川，有事吗？”余山的声音响起。
他似乎在一个空间不大的地方，感觉声音闷闷的。
“你在哪儿？怎么听着声音怪怪的？”沈忘川问道。
“哦，我在地下室，收拾一些东西，你那边是一点多了吧，怎么还不睡？睡不着吗？”余山看了眼手表随口问道。
他能清晰的记得时差，沈忘川心里这样想着，或许是安静的夜晚总让人变得有几分敏感。
“没事，孩子们该交学费了，你那边找到新的店铺了吗？你说你怎么不能好好工作呢？”沈忘川语气中带着几分愧疚，却很快将这种愧疚逃避，带着几分恼火的问道，似乎这种无理取闹，能够将她多余的情绪掩藏。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就当沈忘川忍不住想再开口时，余山的声音响起。
“学费还差多少？”
他没有问沈忘川自己转过去的钱，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
“一万英镑，”沈忘川的声音在深夜里似乎有些飘忽。
“咳咳，”余山的咳嗽声响了两声，然后才说道：“我这边还能给你转五千，多余暂时没有了。”
沈忘川皱了皱眉头，咬着嘴唇沉吟片刻，“那就先转五千吧，时候不早了，我要睡了。”
“嗯，晚安”
“对了，你咳嗽的话多喝点热水，不要上火了”
沈忘川最后补了一句，或许是心中的愧疚吧。
“忘川！你在吗？”一个男声忽然想起，打破了这有些尴尬的氛围。
沈忘川的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到了迷迷糊糊起来的马丁。
他，或许没听到吧。
余山没有说话，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电话传来了挂断的忙音，抿了抿嘴站了起来。
他的确是在老家的地下室，只不过方才是晕倒了，直到电话响起才让他恢复了一些意识。
揉了揉眉心，不去管脑海中翻江倒海的念头，余山颤抖着代开手机余额，想了想点开了贷款小程序，轻车熟路的选择借款，允许查看通讯录，允许查看位置，允许查看照片权限。
想了想，他又点开了几个软件，索性多贷点吧。
然而，过了半晌后，却发现的是鲜红的拒绝的回复。
余山愣在原地，自己之前为了应急，并非第一次贷款，怎么这一回就不行了呢？
忽然，余山想到了什么，打开了相册，里面自己为了买药方便的确诊书照片赫然在列。
马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