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旭已经把吉他练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而他高中生的身份,肯定会引起一定的震撼。
付晨自己就不需要多说了,属于全能型乐手,只要是常见的乐器,他都有所研究,贝斯、键盘、木吉他、电吉他、架子鼓等这些乐器,可谓是造诣颇深,小九、小飞和罗旭,不是是他亲自教出来的,就是他悉心指导过,毫无保留的那种。
只要有时间,四人就一起合练,配合已经很是默契,只消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那边,小飞和隔壁少妇依然聊得火热,小飞全然没有关心驻唱的事情。
一个嘴角带笑,一个媚眼如丝,坐在一旁的罗旭,总感觉两人是在放电。
而小九时不时会假装无意地瞄一眼。
罗旭不经意看见小飞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搭在隔壁少妇的大腿上,而隔壁少妇不但不恼,笑意更甚。
这……
这是什么情况?
罗旭吃了一惊,眼睛瞪得像是一枚一元硬币。
小九不明所以,赶紧看了一眼,面色顿时一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喝道:“够了!你俩是不是没完了?”
声如惊雷,怒意十足。
小飞被吓到了,急忙抽回自己的手。
付晨坐在对面,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见隔壁少妇的嘴角挂着一个带着挑衅的笑容,目光不善地看着小九,随即搂着小飞的脖子,在小飞的脸颊上留下一个清晰且刺眼的口红印。
几人惊愕。
“咔嚓……”
一声相机快门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道亮光。
饭店包间门是开着的,一个一身黑衣黑裤的冷峻男人,正拿着一个海鸥照相机,记录下隔壁少妇亲吻小飞的一幕。
“菲菲,我亲爱的菲菲……”
一个带着二分玩味、三分玩世不恭、五分怒意的声音响起。
话未落音,一个人高马大、满脸横肉、戾气十足、头发打着摩丝、脖子上戴着大金链、胸口露出龙头纹身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和那冷峻男人一起,刚好堵住了门口。
刚刚好。
看见来人,隔壁少妇直接呆傻住,好半天才回过神,刚刚还媚眼如丝,现在流露出的全然是惊恐。
男人的身后,又冒出三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
一起呆傻住的,还有付晨。
他认得此人——县里某位领导的儿子,做派完全就是一个混不吝加二世祖。
混不吝加二世祖一步步地走向隔壁少妇,满是横肉的脸上挂着一个难看的笑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就说怎么你对我总是忽冷忽热,原来是找小白脸了!”
小白脸?
小飞?
“菲菲,拿着我的钱,靠着我的势,却给我戴绿帽!”
混不吝加二世祖说话间,已经走到小飞的身边,左手猛地一把揪住小飞的头发,右手就是势大力沉的一记拳头。
“哎呦,妈呀……”
“啊,救命……”
“不要……”
小飞的惨叫声,加上隔壁少妇的惊叫声,小九的惊慌失措,昭示着一场严重的危机,已然到来。
随他之后,三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也冲杀进来,对着小飞直接就是动手。
“住手!”
付晨大喊一声,急忙冲向混不吝加二世祖,奋力地把小飞和隔壁少妇护在身后,却也挨了不少拳脚。
混不吝加二世祖突然喊停,仔细瞧了瞧付晨,带着一种不屑,说道:“我当是谁,隔壁开音乐班的……”
毫无征兆的,他揪住小飞的头发,直接扯到付晨的面前,怒斥道:“你的人,勾引我的人,给我戴绿帽,这件事情,怎么算?”
“你先松手……”
付晨强装镇定。
混不吝加二世祖眯着眼睛、歪着脑袋,冷冷地说道:“先给我一个说法……”
小飞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付晨。
小九想冲过去,却被罗旭坚决拦住。
冲过去,挨揍吗?
付晨指着隔壁少妇,张开嘴巴,说道:“这件事情,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隔壁少妇的身上之时,付晨一头撞向混不吝加二世祖,直接把人给撞倒在地,随即飞速地推了小飞一把,大喊一声“跑”……
与梦乐队,出现巨大的危机。
混不吝加二世祖利用自己的关系网,迫使“苗圃音乐培训班”关门大吉,还和学校领导打了招呼,要求学校领导务必给付晨弄点“小鞋”。
小飞,不知所踪,怎么也联系不上,付晨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小九毫无征兆地收拾了行囊,无论付晨和罗旭怎么挽留,小九去意已决,很快就买了车票,回了老家。
与梦乐队,四者去其二,酒吧驻唱的事情,自然就黄了。
在接到副校长的电话之后,付晨约了罗旭。
爱护嗓子的付晨,抽起了烟,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加上没有处理的胡子,和之前那自带文艺气息的音乐老师兼乐队乐手相比,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他告诉罗旭,其实他早就知道小飞和隔壁少妇有情况,而且还是那种不正当的关系,只是隔壁少妇提供了资助,还经常带他们出去吃饭,加上苗圃音乐班实在是太吵闹了,他不想开罪隔壁少妇,也就当作没有这一回事。
没想到,隔壁少妇居然是被包养的金丝雀。
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迫使音乐班关门,迫使乐队解散。
付晨还告诉罗旭,小九是喜欢小飞的,也曾表白过,但小飞没有接受,用的是混不出名堂就不谈恋爱为理由。
小九的离去,无非就是因为小飞。
末了,付晨强打起精神,说自己考虑辞去音乐老师的工作,去南方的广州发展。
那里,也许能够寻梦,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
罗旭哭了。
不仅是因为乐队的解散,付晨老师有可能去南方,也因为小九姐姐的离开。
与梦,梦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