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宏这才稍稍安心。
摩托车继续往前行驶,但行驶了不远就被拦了下来——前方正在浇筑水泥路,不让车辆通行。
没辙,小神棍只好调了头,然后在已经通车的路段上来回兜了两圈。这样兜圈也没有意思,小神棍就自作主张,将摩托车开上了前几日刚刚开出来的通往石顶宫的土路。
摩托车在土路上很是颠簸,让章宏不由得揪起了心,以至于忘记了他的爷爷就在石顶宫里。
小神棍本来就没学几天车,在水泥路上倒还能稳当地驾驶着摩托车,可到了这凹凸不平的土路,就逐渐无法控制住摩托车了。
突然,摩托车陷入了软泥中,一下子动弹不得。小神棍放下脚撑住摩托车,可不知为何居然猛加了一把油门,摩托车一下子冲了出去。由于摩托车的冲力太大,小神棍根本驾驭不住,结果连人带车一起摔落路边的斜坡。
若不是斜坡上有几丛灌木挡着,还指不定要摔多远。
小神棍这下可摔得不轻,胳膊被树枝划开了,脑门磕出一个大包,整个人还被压在摩托车下动弹不得。
很快,他痛苦地喊叫起来。
章宏除了摔疼了膝盖,以及被树枝划伤了脸颊,倒没有什么大碍。他急忙爬了起来,想要扶起小神棍,可小神棍被压在车下,他怎么也扶不起来。他尝试着移开摩托车,但由于斜坡角度的问题,根本移不开摩托车。。
小神棍又疼又急,开始杀猪一般惨叫起来。
惨叫声传到石顶宫里,人们纷纷跑了出来。
二路女人听到是儿子的声音,立即甩着身上的肥膘,急急燎燎地飞奔过来。
叶金水、叶永能和石顶宫里的一些人随后也飞奔过来。
大家走下斜坡,七手八脚挪开摩托车,一部分人将小神棍抬到路面上,另一部分人则合力将摩托车抬了上来。
二路女人忧急地检查着儿子的伤势;叶永能嘴里埋怨了几句,但也蹲下身来,看看儿子伤哪里了;老神棍并不关心他的孙子,而是心疼地检查着那一辆刚买不久的黑嘉陵摩托车。
嚎哭了几嗓子,小神棍渐渐平静下来。他的家人判断他只是受了皮外伤,所以就由他爸背回去抹点药油。
人们的视线这才转移到叶章宏身上。
确定他也没有什么大碍,人们就各自散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叶永诚出现了。
他看了孙子一眼,冷冷地说:“让你在家里学习,你却跑出来玩,怎么不把你摔得重一点呢?”
章宏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慌张地站在原地。
永诚不想再说什么,转身返回石顶宫。
章宏这才敢揉一揉膝盖上摔疼的地方,然后沿着刚开好的土路,慢慢地走回家。
午饭时分。
永诚回到家中,但并不着急吃饭,而是把章宏叫到面前,面无表情地说:“你先背几篇初中的课文给我听听,背不出来就不用吃饭了!”
章宏愣住了。
爷爷并没有交代要背课文,早上他也就简单地翻了翻书。他很快就明白了,爷爷这是准备惩罚他。
他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如今看来只好饿肚皮了。
家人都开始吃午饭,就章宏一人待在客厅里背书。自从他升入三年级,他就很少受到爷爷的惩罚。
他觉得有些委屈……
就在这个时候,姑姑叶彩蝶回来了。
永诚夫妇迎了出来。
彩蝶看着正在背书的侄子,不解地问:“你怎么不去吃饭?”
章宏不敢回话。
郭惠珍不满地看了老伴一眼,说:“还不是你三叔……”
她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都放暑假了,让他出去玩一会,又能怎么样嘛?”彩蝶也很是不满,居然责备起她的三叔。
她走到侄子的面前,抢走他手里的书,态度很是强势,说:“难得放一个暑假,尽知道让你读书,早早晚晚把你读成书呆子!不背了,去吃饭,吃了饭,我带你去县城玩!”
说完,她也不管三叔会不会有意见,拉着侄子走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