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
这一次,这三人可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恶行。
一天晚上,德安带上兴文和德隆到老六那里喝酒。几人喝爽了,一直到月华加完班,还没有回去的意思。
月华下班回到工地简陋的住处,发现德安他们都不在。她猜得到德安到老六那里喝酒了。若是以前,她心里肯定不会这样想,肯定要怀疑德安又溜出去和叶梅香鬼混。但这一段时间德安的表现很好,她就不再往这一方面想。
现在,夫妻俩的感情从未有如此融洽过,她也是第一次觉得如此幸福快乐!当然了,如果能把两个孩子接到身边,这样的幸福快乐才能完美,才能没有缺憾!这些年,因为叶梅香的原因,夫妻俩没少闹过;再加上德安一直有喝酒打牌的毛病,也经常成为两人闹矛盾的导火索。自从开始建房子,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月华的心里着实高兴。
这一出门就是好些个年头了。
时光飞逝!
几年前,章宏还是一个只会玩乐的毛孩子,章扬还穿着开裆裤,还老爱舔鼻涕呢!如今,孩子们一天天长大,这一不留心,章宏都快是一个小大人了。不过,越是如此,月华的心里越是酸楚——她认为自己完全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是啊,当时孩子还那么小,她就把他们扔在家里,这些年根本没有回去看他们,她这个母亲确实失职了。她也怨恨德安,当初为什么会决定千里迢迢跑到深圳来,又不肯回去看一看两个孩子。
唉……
自从到了深圳,她也没能过几天好日子。刚到深圳,她要忙着生计,要协助丽凤照顾这一大群人的生活;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了,她却要承受丈夫不忠之苦;现在建房子了,她又要面临经济方面的巨大压力。
这一些都不算什么。
这一路走来,她最大的痛苦就是与两个孩子分离,最大的煎熬就是那一份浓烈的思念。
也许是上天终于肯眷顾她了,她终于等到了丈夫的回心转意,也等到了把两个孩子接到身边的希望。
这一段时间,厂里的订单很多,每天都在加班,有时候还会加到半夜十一二点。
今天厂里是十点半下的班,都算是很早的了。
最近月华没有休息好,就想着赶紧冲个凉,再好好睡上一觉。不过,德安还没有回来,她一个人不敢冲凉。但她实在是太过困倦,就烧了一些热水,准备冲凉。
没日没夜地上班,还要操持家务,让她很是吃不消,身子也一直很瘦弱。
她把热水提进那个简易的冲凉房,关门之前还特意往外面看了几眼,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关上门,一件件地脱掉衣物……
由于工期紧,老六不敢再留德安他们尽情喝酒,就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德安领着兴文和德隆,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几年了,三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倒没有什么年龄和辈分之分了。德安待他们如同兄弟,他们看待德安也像兄长一般。这不,德安决定要搬到工地上住,他们就放弃了老六家条件好一些的出租房,一起搬了过来。
在他们的眼里,德安除了之前和叶梅香鬼混的不足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虽然他又是抽烟、又是喝酒、又是打牌,但男人嘛,几个没有这些嗜好呢?
现在,德安远离了叶梅香,工作上愈发有责任心,兴文和德隆都替他高兴。
三人慢慢地走回去。
德隆突然想起身上没有香烟,就让德安和兴文先走一步。但兴文想起该买一些日用品,就和德隆一起走往最近的小卖部。
德安一个人先行回工地。
走到工地了。
他看了一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他知道月华这段时间辛苦,就想着给她买一点宵夜。但他不知道她想吃什么,只好回去问一问她。
他刚刚走到住的地方,却发现冲凉房那边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意识到不妙,急忙冲了过去。
不看不知道——冲凉房外面竟然猫着三个人,一个个一脸的贱笑。
三人正是工地上新来的那三人。
冲凉房里面的灯亮着,还传出一阵“哗哗”的水声。
德安知道现在冲凉房里肯定是月华,那三人肯定是在偷看她洗澡。
他的脑袋立即涌上一股血,一种强烈的耻辱感驱使他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抬脚就将最近的一人踢飞出去。
恶行被抓个正着,那三人顿时慌张起来。
德安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扑街”,又飞起一脚踢向另外一人,却被那人躲闪开。
月华听到外面的声音,大声尖叫起来。
她的尖叫声强烈地刺激着德安的神经,他冲上前去,开始拳脚招呼。
那三人一下子被打懵了,另外也是自知理亏,都没敢还手。但是,也是德安下手太重了,把三人打得“哇哇”惨叫,后来经不住这些拳脚,开始反击。
首先反击的是一个平时最爱偷奸耍滑的人,另外两人也很听他的话。他先是努力地躲闪德安的拳脚,并护住另外两人,见德安没有半点住手的意思,他就顾不得是不是理亏,开始对德安出手。
两人对着干上了。
德安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加上气愤至极,倒是占据了上风。
另外两人见状,也就加入了进来——现在就是三对一了。
如此情形之下,哪怕德安是三头六臂,也落了下风。
德安挨了不少拳脚,肚子还被踢了一脚,疼得他差点喊出来。见他们还敢还手,他就更加愤怒了,发了疯似的,就像是要他们的命一样。
是啊,自己老婆被偷看了,任哪一个男人都会如此!
但双拳难敌六手,他还是落了下风,慢慢地就变成了挨揍。
里面的月华穿好衣物,开门发现她的丈夫被揍,又开始大声尖叫起来。
尖叫声引来了正慢吞吞往回走的兴文和德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