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正直得有些可爱。
她踮起脚尖,趁其不备,飞快地在他侧脸上“啾”地亲了一口。
“你……”
董晋鹏所有说教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俊脸迅速爆红,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整个人僵在原地,手足无措。
秦绥宁笑得更欢了,连忙拉着他的手重新回到马车里。
“傻夫君,你想到哪里去了!”
她压低声音,“你听我说完嘛……”
她将自己在大周如何与秦昭月、宋时愿相认,秦昭月如今的身份境遇,快速地说了一遍。
董晋鹏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一把抓住秦绥宁的手。
“你……你是说……秦将军……不对,是姑母她……她真的还活着?!”
他自小便听着秦昭月的传奇故事长大,他没想到,秦昭月居然没死。
“千真万确!”
秦绥宁用力点头,“姑母亲口说了,等咱们在封丘这边稳住局面,让你找机会告假几日,咱们偷偷去大周一趟,她要亲自见见你这个侄女婿!”
董晋鹏连连点头,“好,好!一定去!我一定要去拜见姑母!”
……
翌日,马车到了封丘县城。
街道两侧多是土坯房,间或有些商铺,整个县城透着一股贫瘠。
董晋鹏换上了一身从七品县令官服,手持朝廷任命文书,与秦绥宁并肩走下马车。
秦绥宁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身月白绫罗裙,鬓间只簪了一支简单银簪,褪去了在京中时的明艳张扬。
她站在董晋鹏身侧,安静看着眼前的一切。
县衙门口,站着一队差役。
为首的县丞赵德发约莫四十岁年纪,挤出一副殷勤假笑,见到董晋鹏立即快步迎上。
“哎呀呀,董大人一路辛苦!下官封丘县丞赵德发,恭迎大人履新!”
乍一看,这赵德发还真是热情。
但细看之下,眼底的轻蔑却是藏不住。
很显然,他觉得董晋鹏太年轻了,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赵德发身后站着一个账房先生,始终低着头。
一行人进入县衙二堂。
赵德发依旧恭敬,只是说起话来,夹枪带棒。
“董大人,您初来乍到,怕是有所不知。”
“咱们封丘县,地处偏僻,土地贫瘠,连着几年收成都不好,百姓困苦,这县衙里……唉,更是囊中羞涩,账面无银啊。”
他摊了摊手,一脸为难。
“说出来不怕大人笑话,就连您日常办公所需的笔墨纸砚,恐怕……都得您自行想办法筹措了。”
说罢,他从袖中摸出一本破旧账册,双手呈上,脸上堆着笑。
“这是封丘近几年的赋税账目,仓促之间,未能重新誊抄,有些杂乱,还请您……多多包涵,亲自过目。”
董晋鹏接过那账册,刚翻开,便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