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案前,一掌按在军事舆图上。
“那群只会在朝堂上鼓噪唇舌的老东西,本王这次就让他们亲眼看看,我们的胆色和担当,看谁还敢说我闲王府惧战通敌!”
宋时愿心中动容,知道闲王这是要破釜沉舟,以自身为质,破除流言。
“义父,我此来并非劝您,是有一个好消息,或许能解此困局。”
她随即将明月公主来访之事详细道来。
“义父,我相信明月公主的诚意,更有十足把握能治好漠北太后。”
宋时愿眼眸清亮,“故此,我们何不兵分两路?由您与阿凛率领大军,陈兵边境,正面牵制北狄主力,使其不敢妄动。”
“而我,则随明月公主秘密前往漠北,全力救治太后。一旦太后苏醒,漠北王便会出兵,与我大周形成夹击之势,届时,北狄腹背受敌,必败无疑!”
……
翌日早朝。
皇上端坐龙椅,目光扫过下方众臣:“众卿家,关于北狄与大宁联军挑衅之事,可还有新的对策?”
经过一晚上的准备,陈大人准备好了怒怼闲王的说辞,立刻手持玉笏出列。
“陛下,臣依旧坚持,此战,万万不可迎战!”
他环视一周,目光尤其在闲王身上停顿片刻,继续道:“臣等并非惧战!若真有胜算,我大周儿郎自当马革裹尸!”
“然,请陛下明鉴,北狄铁骑五万,大宁精兵五万,联军共计十万之众!请问兵部尚书李大人,我大周仓促之间,能集结多少可用之兵?”
兵部尚书李大人面露难色,出列躬身:“回陛下,经昨日紧急筹算,剔除各地必要的守军,能即刻调往前线的……最多七万。”
“七万!”
陈大人立刻提高声调,带着一丝嘲讽,“陛下,诸位同僚,都听到了?七万对十万,兵力悬殊,已是处于绝对弱势!
更何况,北狄与大宁国内尚有余力,万一战事胶着,他们再度增兵,我军如何应对?此战,有何胜算可言?!”
“再者,十万大军远征,后勤粮草如何保障?眼下并非秋收,国库虽丰,但支撑如此大规模战事,难免捉襟见肘,若因此拖垮国内民生,激起民变,又该如何?”
“边关百姓何其无辜,一旦开战,烽火连天,他们又当如何自处?”
最后,他图穷匕见。
“因此,臣仍以为,最优之策,便是将郡主夫妇二人,礼送出境,交还给大宁!”
“宋时愿虽已是闲王义女,受封郡主,然萧凛终究是大宁翎王,此乃不争之事实!将他们交出去,便可让大宁失去出兵的借口!北狄仅凭他们自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不足为惧。”
“此乃以最小代价,换取国家安宁之上策啊!”
他一说完,殿内不少大臣纷纷点头,低声附和起来。
“陈大人所言极是……”
“是啊,为一两人掀起国战,实非明智……”
“交出他们,换取和平,方为上策……”
闲王斜睨着陈大人,嘴角一扯,一声“老匹夫”毫不客气地砸了过去。
陈大人气得脸色涨红:“王爷你……!”
“少废话。”
闲王打断他,“你啰嗦半天,不就是怕咱们兵不够、钱不够,打不赢吗?本王问你,若这些问题都能解决,你是不是就无话可说,乖乖支持迎战了?”
陈大人被他的气势所慑,硬着头皮道:“若……若真能解决,自然……自然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