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宁姐姐,你刚才说……你已经嫁给了董公子?!你们……成亲了?!”
秦绥宁脸色微红,难得有些娇羞的点头。
秦昭月也惊诧了:“阿宁!这可是人生大事!你这丫头,应当先将此事告诉我们的!”
“你这么快就嫁了人,嫁妆可曾备齐?婚礼可还风光?不行,姑姑得赶紧给你补上贺礼,我们秦家的姑娘,绝不能委屈了!”
说着,秦昭月便要起身去张罗。
“姑姑!您别忙!”秦绥宁连忙拉住她,解释道,“事出有因,我们也是不得已。”
“当初为了绝了皇上想拿我婚事做文章的心思,我与董哥便假称早已定亲。后来太子被废,新储立,皇上对我父亲猜忌日深,明里暗里试探不断。”
“父亲担心夜长梦多,万一皇上一道圣旨下来什么都晚了,便与董家商议,匆匆选了个吉日,简单办了仪式,只求名正言顺,图个心安,不敢大操大办。”
她看向宋时愿:“之前你们去西北,我就想去找你,后来又听说你们被逼到了大周。”
“这次能来,也是寻了机会。董哥他春闱高中,外放至封丘任职,我才能借着随行的名义,趁机溜了出来。”
“原本还担心找不到你,结果一进大周京城,就听见满街都在议论‘第一美颜坊’开业!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过来,没想到,老天爷还真让我一下就找到你了!”
宋时愿见秦绥宁眼里写满了疲惫,一看便是一直在赶路,未曾好好休息。
她心疼道:“宁姐姐,你先别说了。瞧你累的,我先带你回闲王府好好歇息,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来日方长。”
秦昭月也连连点头,满眼心疼:“对对对,快回去歇着!我这就吩咐厨房,多做些你爱吃的!你既然来了,就在大周好好住上一段日子,让姑姑和阿愿好好陪陪你,也松快松快心神。”
回府的马车上,秦绥宁靠在宋时愿肩头,虽然疲惫,但依旧说个不停。
“阿愿,你不知道,大哥他……本在春闱中高中前三甲!凭他的才学,状元之位也并非不可能!可殿试之时,皇上竟以他‘相貌俊秀,文采风流’为由,硬生生将他点为探花!”
“此结果一出,别说表哥自己,满朝哗然!连青山大儒都气得在府中摔了茶杯,直言不公!可又能如何?圣心独断,无人敢质疑天威。”
“如今,表哥已被安排到奉池上任了,离京城远的很,想来就是皇上刻意为之。”
宋时愿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这宣庆帝真是不靠谱。
他这是想着法儿的打压秦家。
宋时愿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愧疚,轻声道:“说到底,还是我们连累了外祖家,让你们在京城举步维艰。”
“阿愿,你千万别这么想!”
“父亲私下说了,福兮祸所伏。如今皇上心思深沉难测,脾气更是阴晴不定,连太后娘娘都因劝谏了几句,被寻了由头软禁在慈宁宫中,等闲不得出。”
“这个时候,我们秦家能远离风暴中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韬光养晦,暂避锋芒,反倒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