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愿简直气笑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宣庆帝真是心胸狭隘。
堂堂一国之君,竟眼皮子浅到惦记臣子家那点银钱?
简直可笑。
再惹毛她,信不信她真想办法把他国库搬空?
但气归气,她更担心萧凛的安危。
“西北苦寒,敌情不明,你一切务必小心。我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萧凛回握她的手,“放心。从前我孑然一身,或许不惜此身。但现在有了你,我定会万分珍惜,平安归来。”
……
皇命急迫,萧凛翌日便率军离京。
吴嬷嬷眼见翎王走了,自觉时机已到,立刻摆出太后钦派的架势,想去主院以“教导王妃打理中馈、熟悉王府规矩”为由,好好拿捏一下宋时愿。
结果她扑了个空。
宋时愿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
几乎是在萧凛离京的同时,宋时愿便以“寻访珍稀药材”为由,与孙大夫一起,直奔药王谷方向去。
吴嬷嬷只能对着院子干瞪眼,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她原本还想拿捏新王妃,结果人家根本不屑搭理她,直接潇洒走人了。
这让她一肚子规矩和教诲全憋在了心里,差点憋出内伤。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在前往西南的官道上。
孙大夫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又看看对面闭目养神的宋时愿,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仍是忍不住。
“王妃,您这才刚大婚第二日,就为了老朽的事奔波劳碌,这、这让我如何过意得去?”
宋时愿见状不由莞尔。
“孙大夫这说的什么话?我早就答应陪你回药王谷探望你小师妹,自然要说话算话。”
何况,林尚香和卓耀已随闲王回了大周,她留京中也无事。
“正好去药王谷看看,说不定能遇上几位厉害的大夫,请到咱们女医馆坐镇教学。”
“如今女医馆的医学基金名声渐响,慕名而来的女子越来越多,正缺好老师。此行若能挖到几位宝,岂不一举两得?”
孙大夫闻言,更是感慨万千,连连点头:“王妃深谋远虑,老朽佩服,佩服。”
一路南行,气候渐暖。
这日上午,车队到了西南重镇醴林。
宋时愿掀开车帘,看着街上的热闹,忽然想起京中贵女说的话。
说是宋思瑶如今就在醴林。
想了想,特意跟车夫说,要在醴林休息一晚。
刚在客栈住下,就听到有人在议论着柳家的事。
“哎,听说了吗?柳家那档子事儿还没完呢!”
“谁能不知道啊!现在醴林谁不议论?柳老爷新纳的那个娇妾,可真真是了不得!手段厉害着呢!”
“可不是嘛!听说原本只是个逃难来的外乡女,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功夫,把柳老爷迷得神魂颠倒,如今竟是连正经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啧啧,我听说前几日,那妾室竟敢当着宾客的面,让柳夫人下不来台!柳夫人气得当场病倒,柳老爷却只顾着哄那小妾开心!”
宋时愿端着茶杯,眼中闪过冷嘲。
这行事作风,这般能折腾,看来,十有八九就是宋思瑶了。
她倒是,一刻都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