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一来,立刻对着宋时愿恭敬行礼。
“郡主,方才可是此人惊扰了您?”
宋时愿微微颔首。
“正是。此人虽与我有旧,但早已签下断亲书,恩断义绝。今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拦路,威胁勒索我五百两白银。”
“好大的狗胆,竟敢勒索到郡主头上!”
两名官差脸色一沉,二话不说,上前一把用汗巾堵住宋坤呜呜哇哇试图辩解的嘴。
随后反剪其双臂,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拽走。
天子脚下,勋贵安危乃是大事,何况是风头正盛的永安郡主。
青樱冷眼看着宋坤被拖远,低声道:“主子,大理寺狱中规矩多,这种无赖,恐吓几句关几天怕是就放了。要不要奴婢……”
她指尖微不可察地划过咽喉。
宋时愿唇角微勾,缓缓摇头:“死?太便宜他了。”
她才不会让宋坤死的太快,她要宋坤生不如死。
她目光转向青樱,吩咐道:“去费府递个话,就说我今日得空,若费夫人得闲,可来美颜坊,我替她瞧瞧。”
消息传到费府,费夫人喜出望外,谁不知道永安郡主医术通神却极难预约?
立刻带着女儿精心打扮,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美颜坊。
宋时愿细心为费夫人诊脉、斟酌方案,气氛融洽。
期间,她似是无奈地轻叹一声,像是随口提及:“今日过来时,遇上件烦心事。”
“先前那永宁侯,哦,就是那宋坤,竟当街拦着我勒索银钱,还好官差来得快。”
费夫人母女闻言,立刻附和道:“竟有此事?真是无法无天!郡主心善,只是报官抓他,真是便宜他了。”
宋时愿垂眸,指尖轻划过茶盏边缘,语气里带着一丝困扰。
“是啊,只是,关几日怕是又出来了。这般泼皮无赖,如同附骨之蛆,若无人好好管教,只怕日后还会纠缠不休,平添恶心。”
费夫人何等精明,听到这话,瞬间心领神会。
她当即道:“郡主放心,此等败类竟敢冒犯您,怕是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大理寺卿最是公正严明,想来定会好好管教此等狂徒。”
两人目光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府的马车上,费清怡捧着宋时愿赠送的精致锦盒,里面是好几罐香气宜人、功效各异的养颜膏。
“郡主出手真大方,这些在外面怕是千金难求呢。”
她语气里满是欣喜。
费夫人看着女儿,压低声音,开始传授起处世之道。
“怡儿,你记住。在这京城里混,眼睛得亮。什么样的人值得烧热灶,什么样的人该泼冷水,心里得有本明账。”
“像永安郡主这样的,娘家垮了算什么?”
“她自个儿就是最大的靠山。一手绝世医术,连宫里贵人都看重,转眼就要成翎王妃,前途无量。”
“这时候不凑上去亲近,那不是清高,是蠢。”
“至于今日她轻描淡写提的那句,想让宋坤吃点苦头,”费夫人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那是人家给咱们递橄榄枝,送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