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愿眸光微闪:“哦?你如此肯定?可我二舅舅他就是这样说的,至于是不是你们黑风寨抓的,那得当面问清楚才知道了。”
小姑娘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是黑风寨的……”
随即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更大了,支吾道:“你、你诈我!”
宋时愿莞尔:“你方才自己说‘我们黑风寨’,而且对此地规矩如此熟悉,身手又好,除了黑风寨自己人,还能有谁?”
小姑娘自知失言,气鼓鼓地跺了跺脚:“是又怎么样!反正寨子不欢迎外人!你们赶紧下山去吧!至于你舅舅,肯定是弄错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往山下跑:“我还有急事呢!没空跟你们耗着!”
秦绥宁身形一闪,拦住她去路:“哎,等等!你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下山能有什么急事?”
小姑娘急得跺脚:“天大的急事!我要去山下请大夫!再晚就来不及了!快让开!”
宋时愿与秦绥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黑风寨的人,需要急匆匆下山请大夫?
看来这寨子里,果然有情况!
秦绥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正要冲下山的小丫头。
“放开我!耽误了事我跟你拼了!”小丫头急得眼睛都红了,像只被逼急的小兽,张嘴就要咬人。
“拼什么拼!”
秦绥宁按住她,语速飞快,“眼前就摆着个现成的神医你不求,非要跑断腿去山下找不知水平如何的郎中?你是不是傻?”
小丫头猛地一愣,挣扎的动作顿住,充满希冀又带着最后一丝不确定的目光猛地投向宋时愿,声音都带了哭腔:“你,你真的是神医?你能救我朋友吗?他,他快不行了!”
宋时愿迎上她的目光,语气沉稳而令人安心:“神医不过是旁人谬赞。但我确是大夫。你朋友现在情况如何?有何症状?”
“一直发高热,浑身滚烫,还说胡话,伤口,伤口都烂了!”
小丫头语无伦次,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求求你,救救他!只要你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快起来,带路!”
宋时愿不再多问,立刻弯腰扶起她,神色凝重,“青樱,速去马车上取来我的药箱!”
有小苗这个“本地通”带路,待青樱拿到药箱回来,众人不再绕弯路,速度极快地在林间穿行。
路上,为了缓解紧张气氛,秦绥宁试图活跃一下,打趣道:“我说小苗,你这名字听起来温温柔柔,可你这性子跟出手,可真不像小苗,倒像‘狂草’,又野又烈,不好惹!”
若是平时,小苗定要跳起来跟她理论一番。
但此刻她心系朋友安危,只是抿了抿唇,低声道:“名字是我娘取的,她说,希望我能像田里的苗一样,好好长大……”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娘生我的时候,正在田里干活,突然肚子疼,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是自己咬着牙把我生下来的,等村里人发现时,她都快晕过去了,流了好多血,身子从此就垮了,没撑多久,就走了。”
“这名字,是她最后给我取的,她说,只要根扎得深,小苗总能长成遮风避雨的大树,厉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