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口的污言秽语,生生被吓了回去。
赵子玥看着林春生,眼中再无一丝波澜,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林春生,你的心早就给了那娼妇,何必再绑着我?放我走,对你我都好。”
“放你走?休想!”
林春生狞笑,“我就是要绑着你,看着你痛苦,看着你在我林家烂掉,想清清白白走,下辈子吧!”
宋时愿嗤笑一声。
声音陡然转厉,带着凛然威压:“林春生,按《大宁律》,宠妾灭妻、家暴正妻致伤、谋害子嗣未遂者,妻可诉请和离,官府查实,必判离,且男方需赔偿女方损失,你哪来的资格提休妻?”
林春生脸色一白,强辩道:“郡主休要血口喷人,什么外室,什么家暴,我林春生行得正坐得直,没有的事!”
林母则干脆又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哭起来:“没天理啦,郡主欺负人啦,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啦……”
院外的动静早就引来了左邻右舍,此刻院门口已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村长挤了进来,皱着眉:“吵什么吵,林家的,又闹什么幺蛾……”
话没说完,春桃上前一步,朗声道:“此乃御封永安郡主,尔等还不行礼!”
“永安郡主?”
村长吓得一个激灵,腿一软差点跪下,连忙躬身作揖:“小、小民拜见郡主,郡主恕罪!”
他狠狠剜了林母一眼,这老虔婆是想害死全村吗?
宋时愿淡淡道:“村长,找个能真正主事、懂律法的人来。”
村长哪敢怠慢,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很快请来了本乡的乡长。
乡长是个老学究,一来就被林母拉住,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地哭诉了一遍,说郡主如何仗势欺人、骗钱逼离。
乡长捋了捋胡子,上前对宋时愿行礼,带着几分迂腐的“和事佬”腔调:“郡主息怒,这,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林夫人年轻气盛,或有误会,林秀才……”
“误会?”
宋时愿冷笑一声,懒得再听这糊涂官废话。
她给了春桃一个眼神。
春桃会意,猛地踏前一步,目光扫过乡长和林家母子:
“郡主面前,岂容尔等混淆黑白,颠倒是非?”
“林春生,你在外豢养娼妓为外室,纵其上门辱骂主母,可有此事?”
“你对结发妻子赵氏,动辄打骂,致其多次受伤,昨日更意图踢踹其孕腹,可有此事?”
“你母子二人,长期辱骂虐待赵氏,克扣饮食,意图谋害其腹中林家血脉,可有此事?”
“桩桩件件,人证物证俱在,还敢在郡主面前狡辩?”
春桃每问一句,林春生和林母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乡长这会儿也是冷汗涔涔,再也说不出劝和的话来。
青樱离开了不到一炷香功夫,便带着一个同样怀着身孕的女子回来了。
“林春生,”宋时愿声音冰冷,“你刚才不是赌咒发誓没有外室吗?那这女子是谁?”
林春生抬头一看,被带来的竟然是玉娘。
脑子里瞬间嗡的一声:完了,不是让玉娘躲好吗?
外室子月份比嫡子大,这事要是传出去,他的科举之路就毁了,日后便是能做官,那也是个大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