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愿心中冷笑。
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感激与羞涩,盈盈下拜:“是,臣女,谢太后娘娘恩典!”
不管怎样,赐婚旨意到手,便合了她意。
在这世道,想找个情投意合、位高权重、还“守身如玉”的如意郎君难于登天!
萧凛,简直是老天爷为她量身定做的!
至于太后这拿捏掌控的如意算盘……宋时愿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等她老人家发现,自己想拿捏的两个人,早已是蜜里调油、情投意合,怕不是要气得当场升天?
啧,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挺,腹黑的。
寿宴开席,钟鼓齐鸣。
百官与使臣按照以往惯例,给太后送寿礼。
太子因腿伤未愈,缺席此次盛宴。
大皇子萧承煜率先出列。
萧凛说,大皇子有夺储的野心,还派人对他下毒手。
宋时愿记得,原书上,大皇子下场也惨,被沈珩利用后,死在了天牢。
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男人。
萧承煜身形魁梧,面容刚毅,行走间龙行虎步,带着些悍勇之气。
虽不及太子俊美,却自有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仪。
宋时愿想,反正他也夺不了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也不知道,后期能不能拉拢一下?
心中盘算了一番。
若能将他从沈珩的陷阱边缘拉回,或可成为制衡云国公府的一枚重棋。
她觉得可以攻略一下试试。
几位皇子的贺礼中规中矩,太后兴致缺缺。
只在五皇子献上玉书大师的《仙鹤贺寿图》时,才略略颔首,敷衍地夸了两句。
秦绥宁特意坐在宋时愿旁边的位置上。
紧张地攥了攥宋时愿的衣袖,手心冰凉。
“阿愿,我有点紧张。”
前几年秦家出了事儿,她好几年都没进宫了。
待会儿要代表秦家送上贺礼,她好担心万一出什么岔子。
宋时愿反手握住她,声音沉稳有力:“放心,太后不会为难你的。”
太后今日要将她赐婚翎王,秦家是她外祖,太后只会给脸,绝不会打脸。
秦绥宁想到宋时愿深得太后宠爱,这才稍稍定神。
“宣——永安郡主宋时愿,献礼!”
内侍尖利的唱喏响起。
宋时愿从容起身,仪态万方地行至御阶之下,盈盈下拜:“臣女宋时愿,恭祝太后娘娘凤体康泰,福寿绵长。”
刹那间,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很多朝臣认出宋时愿,知道她就是救下太子的人。
非太子党的朝臣们交头接耳,毫不掩饰轻蔑: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能拿出什么像样寿礼?”
“该不会又是些药材吧?寿辰送药,晦气。”
女眷席中更是一片幸灾乐祸的低笑,等着看这风头正劲的郡主当众出丑。
毕竟她最近风头太盛,实在让人眼红。
只见宋时愿缓缓捧出一个,毫不起眼的古朴木盒。
“噗嗤——!”
“天啊,就这?”
“这盒子,怕不是路边随便捡的吧?”
连高坐龙椅的皇帝都微微蹙眉。
太后眼底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就在满殿嗤笑与鄙夷声中——
宋时愿纤纤玉指轻启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