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崩乐坏,天下大乱不远矣!”
然而,他眼中的迷茫与悲戚渐渐被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所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世间最后一口清正之气纳入胸中。
天下有道,千万道!
无分对错,无分仇恨。
这不过,就是最简单的,大道之争罢了。
别提什么君臣,什么岳婿!
就算是孪生兄弟,就算是父子亲情,在这大道之争之下,也唯有能够活下一人。
“然,圣人有云:‘圣人无私,故能成其私;大道不仁,方为至仁!’”
他转身,步履蹒跚却异常坚定地走回书房。
从暗格中,请出了一部以明黄绸缎包裹的厚重典籍.
那是白鹿书院的《圣人言》最初、最古老的刻本,承载着他毕生的信仰。
当初白鹿书院被灭,副院长前来求救,并不是简单的求救。
而是在暗问他寻到圣人言没有。
如果拿到了圣人言,就无需来救,若没有拿到圣人言,他就会把位置交给李济世。
李济世轻轻拂去封面的微尘,如同抚摸毕生挚爱。
随后,他手持经卷,一步步走向那扇紧闭的丞相府大门。
门外,是闻讯赶来、惶惶不可终日的众多官员。
他们的窃窃私语与绝望哀求,已汇聚成一片哀鸣之海。
李济世站定在门后,整理了一下衣冠,将手中那卷《圣人言》紧紧抱在胸前。
下一刻,他猛地抬手,毅然拉开了那沉重的门栓!
“吱呀——”
丞相府大门洞开!
门外喧嚣瞬间静止,所有目光都汇聚到门口那位手持圣典的儒雅中年人身上。
阳光照在他身上,竟似为他镀上了一层光辉。
仿若圣人亲至。
李济世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诸君,且随老夫,为这天下苍生,为这千古道统,请命!”
他手持《圣人言》发出浩然金光。